義銀摸摸太陽穴,覺得頭疼。
聽聞細川藤孝來訪,以為隻是一次戰友重聚。
誰曉得,細川藤孝才進了房間。身後的姬武士就跪下土下座,大喊斯波禦前救命,場麵一度好是尷尬。
聽完細川藤孝的解釋,義銀才明白過來。
明智光秀老毛病又犯了,說一半留一半。偷偷摸摸又在後麵下黑手,讓人家背黑鍋。
這伊賀國的事明智光秀想辦,卻不想讓斯波義銀一人背鍋,所以找了仁木義政頂缸。
仁木義政要想把守護代給斯波義銀,就得和將軍把事情交代清楚。
這不是讓人去自首嗎還是頂著背後一大群既得利益者的仇恨,去坦白。
仁木家丟了伊賀國後,就是有個守護名頭的破落戶,哪裡受得了這般壓力,可不是跪下叫救命嗎。
更無恥的是讓細川藤孝去辦這事。讓朋友為難朋友,明智光秀你真不是個朋友,以後也沒有朋友了。
可說來說去,此事對義銀有利,他並不反感明智光秀的作為。
與細川藤孝想的不一樣,義銀他活得很利己。
她覺得義銀人品高潔,看不慣明智光秀的陰暗手段。
其實,隻要明智光秀忠心耿耿,手段臟一點也沒啥,義銀不在乎。
她覺得義銀把貞潔看得很重,肯定反感用手段強啪了他的明智光秀。
其實義銀很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再啪一次,前提是保住人設不能崩。
義銀有時候自己也納悶。就是說了些漂亮話,又乾了幾件舉手之勞的好事,再靠著外掛砍了幾個人。
怎麼自己就變成仁義理信的武家典範了人設越來越高,高處不勝寒,真的難受。
但牌坊這種東西,你立了就得站住。可不是樓梯,能上幾步,還能下來幾步。
要麼站住,要麼崩盤。做人沒得選啊,唉。
現在人家求到了自己麵前,仁木義政也是挺清秀一女子,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心疼。
義銀歎了口氣,向細川藤孝說道。
“細川大人,我沒想到明智姬會乾出這種事來,一時也沒了主意。
要麼這事就算了吧,大家當沒有發生過。我也會嚴令明智姬停手,不給仁木家找麻煩。”
義銀其實心裡挺開心的。
他又不想去打仗,伊賀國的事黃了就黃了,正好有個借口。
臉上還得裝得愁眉苦臉,看似很為彆人著想,其實心裡早樂開了花。
仁木義政那是真感動。伊賀國可是整整十萬石的領地,這斯波禦前說放手就放手,一點都不帶猶豫。
果然如同細川藤孝所說,是難得一見的仁義之君。
細川藤孝也是感歎。義銀這般做人,對彆人是好了,但遲早得害死自己。
她來,可不是要斯波義銀斷了念想,而是覺得明智光秀的計算不妥,在為斯波義銀修補缺陷。
“斯波禦前仁義。可現在三好侵襲在即,幕府窘迫。您想助將軍一臂之力,就必須得有那伊勢國十萬石。”
說著,轉頭對仁木義政說。
“你也看到了,斯波禦前是仁義之君,你隻要對他付出,他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義政姬,你把伊賀守護給禦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