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轉至紀伊國,回到幾天前,十河一存即將殺入大和時,說起。
紀伊國南麵大多是山地,國中最富庶的,莫過於紀北被紀之川和熊野川衝積出來的肥沃平原。
這裡西有根來寺,東有雜賀鄉。正是紀伊兩大勢力,根來眾與雜賀眾的根據地。
紀伊國雖大,石高卻隻有二十四萬餘石,南部山區貧瘠,國人窮苦。
前些年,當地國人不知哪裡搞來了種子島鐵炮製法,開設鐵炮工坊,製造鐵炮賣與堺港商人。
一時間,日子好過了許多。
可這也引來了紀伊守護畠山高政的貪婪目光。
之後的事情不多敘述,根來眾與雜賀眾發動國一揆驅逐了畠山家,將畠山高政敗家女的名頭給釘得死死的。
從此,紀伊國人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才怪。。
畠山家世代守護紀伊,國中不乏請回守護的雜音。
河內與紀伊相連,高屋城的畠山高政咬牙切齒,無時無刻不想殺回紀伊,洗脫自己敗家女的名號。
所以,三好家一做試探,兩家國人就答應了雇傭。彆說三好家給錢了,就是不給錢。
隻要三好家承諾的紀伊國人自治一事成真,又能打垮畠山家,根來眾與雜賀眾何樂而不為。
十河一存的軍勢由安宅家的水軍輸送,在紀伊北部登陸,過和歌山,在雜賀鄉集結紀伊國人。
隨行的是三好長慶獨女,三好義興,以及三好長慶直臣,鬆永久秀。
不是三好長慶信不過自己的四妹,鬆永久秀是負責此次聯絡紀伊國人的使臣。
而三好義興作為獨女,負責指揮紀伊國人作戰,以打消紀伊國人怕被三好家當做炮灰使用的顧忌。
而十河一存自帶讚岐國十二支備隊,這是隨她多年征戰的精銳。姬武士七百人,足輕二千五百人,皆是披甲持銳的沙場老兵。
夏收後,軍勢就在雜賀鄉聚集,消耗了十餘日的時間,等待根來眾與雜賀眾。
十河一存心中不耐煩,隻能在本陣幕府與三好義興及鬆永久秀埋怨。
“我真不知道大姐在想些什麼,兵貴神速的道理就那麼難懂嗎
我們在這裡浪費了十餘天,幕府就算是烏龜也擺好了姿勢,縮進了龜殼。
這仗,打得憋屈。”
三好義興苦笑。這四嬸是家中首席大將,歲數三十多,卻打了二十年仗,且每戰必勝。
三好長慶為三好家督多年,威勢日盛。也就是她了,其他人哪敢這般說話。
十河一存見兩女不敢搭話,翻了個白眼。
“怎麼著,我還說錯了不成。
家裡這次出兵又不用農兵,為什麼要拖到夏收後再出兵。
在那些幕府傻x搶收糧食的時候殺過去,不比現在一路打籠城戰強嗎。”
三好義興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四嬸,你也得考慮後勤軍需的事。。”
十河一存直接瞪了她一眼。
“屁個後勤。要不是她自己慫,打個腐朽的幕府哪裡需要動用這麼多人馬,浪費這麼多糧草軍備。
上次她來打近幾我就說了,你媽她不懂打仗。
留著和泉細川家與河內畠山家不管,自攝津直衝山城。可不是被一路的城寨堵著嘛。
後麵細川和畠山的傻x們時不時騷擾軍需線,前麵再來個六角定賴以逸待勞,掐著時間來救將軍,怎麼打怎麼輸。
上次要我來打,就沒這次的事了。”
三好義興被她鞭炮般的話語一路打回來,連連搖頭。
一旁的鬆永久秀哪敢參與這種毀謗家督的對話,喝茶裝死,都喝了有兩壺。
十河一存是真氣。在她眼中,家裡就屬大姐,家督三好長慶不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