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穿腸,佛祖看心不看行。天海一心向佛,佛祖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她看似豁達,卻是帶著些其他意思,義銀一時沒品出來。
他剛才說喝酒,其實隱隱諷刺天台宗私下聯絡他,有兩麵投機的嫌疑,狡猾得很。
這種肮臟的政治騎牆,在佛堂談起,臉皮夠厚。
可天海硬是不接茬,自顧自拉近雙方的距離,讓義銀不明白天台宗到底想做什麼。
他默默喝下這杯酒,且聽天海如何巧言令色。
天海微微一笑,為義銀滿杯,開口道。
“近幾一戰,三好長慶暴戾攻擊地上佛國,比叡山也是義憤填膺,出麵指責三好長慶為佛敵。
謙信公還大和國一片安寧,天台宗感激涕零,隻是無緣麵見殿下,當麵致謝。
如今有緣相見,天海代上人敬謙信公一杯。”
說完,她瀟灑飲儘杯中之酒,空杯向義銀示意。
義銀看了天海一眼,也是一口吞下酒水,暗道無恥。
興福寺是真言宗舊派兼並法相宗所得,大和地上佛國關比叡山什麼事
之前兩派內鬥,還曆曆在目。
如今天台宗說起近幾之戰,大把的功勞往自己身上貼。
比叡山認了三好長慶為佛敵,算是在戰時為斯波家出過力。殿下您彆把我宗當敵人,我們是朋友。
朋友個屁!義銀心中冷笑。
興福寺為了支持義銀作戰,拿出寺內積攢百餘年的家底,可謂儘心儘力。
長覺座主踐行盟約不折不扣,義銀也要對得起真言宗舊派這宗盟友,在宗教信仰上給予支持。
由於他對真言宗舊派友善,興福寺一直滲透不進的北大和,伊賀這些傳統武家地盤,開始鬆動。
而這些地方以國人眾為主,雜亂無章,信仰混亂,屬於天台宗與真言宗兩派之間的緩衝地帶。
斯波家統禦這些國人後,為了迎合主君,麾下武家紛紛轉變立場,開始信仰真言宗。
真言宗舊派蠶食過來,下一步可就是山城京都。
天台宗這是急眼了,花言巧語就要來占功奪愛,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義銀冷眼看著天海表演,看這些個尼姑為了權勢,敢不敢比武家更下作無恥。
天海見義銀不接話,心頭也是苦澀。
這些年,比叡山尼姑團被幕府養得大肚肥腸,腦子都不好使了。
以為幾句話,一點點討好就能拉攏謙信公的好感,簡直不可思議。
這等英傑做事,隻看利益,翻臉比翻書還快。
天台宗又不可能為了他得罪大禦台所,人家憑什麼和你交好。
天海知道不妙,但使命所在,不得不為,低聲細語說出一句話。
“今日,我天台宗也是為謙信公出了一把力。”
義銀眼神一凝,看向天海,天台宗真夠不要臉的。
大禦台所對比叡山虔誠友善,平日裡給了不少好處。
可這群尼姑竟然為了不得罪他,把大禦台所賣了,難怪他幾句話就喝退了天海法師。
善於清談詭辯的尼姑怎麼可能這麼好對付,原來是天台宗故意賣個破綻,放他過關。
如今又用此事來討好賣乖,簡直無恥之極!
他幾杯水酒下肚,一股子野火在下身橫衝直撞。
看著天海露在外麵的一雙媚眼彎彎,忍不住把她的裹頭掀開,看得一張俏臉。
嘴角露出一絲暴戾的笑意,狠狠將桌上酒菜掃在地上,把她按在案台之上。
你們天台宗不是很想討好我嗎好,我給你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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