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京都內暗潮洶湧。
義銀在大禦台所麵前,自認穿不得白無垢,被各家丈夫公子添油加醋,不知道加工成了多少本子。
有純愛的,有被迫的,有幾個人的,甚至不是人的,反正謙信公是男兒本色,大家樂意加點料。
義銀是男兒家的偶像不錯,可他出道以來,殺伐決斷,為人剛直,不知道得罪了幾人。
還有那麼些看不得彆人比自己好的嫉妒男在背後使勁,這會兒一齊翻炒八卦,把他黑了個底朝天。
而陸陸續續進京的幕臣們發現將軍怠政,忽然就不理事了。
不說近幾戰後幕臣各家的恩賞,冬日評議還有許多大事需要足利家開口,各家才好把握方向,拿捏尺寸。
這下全部停了,武家們在各自府邸不知所措。
冬天快過去了,春耕就要開始,待在京都不是個事啊。
沒幾家是斯波義銀這種大貴族,家督指個方向就能無所事事。
日本窮苦,許多幕臣還要回去落實春耕事宜,甚至下田耕作,怎麼能耽擱太久。
漸漸,人心浮躁。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利益交換的把戲,純理性的活動。
可政治又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人一旦陷入感性高於理性的思維中,就會變得難以琢磨。
因為,無法再用純理性的角度去判斷她的行為,增加了不確定的因素。
如今的將軍,讓所有人都捉摸不透,她到底要乾嘛她怎麼能這麼做呢
可她偏偏就是這麼做了,讓整個幕府停擺,無所適從。
漩渦中心的斯波義銀這幾天也是煩躁,以他的智謀,鬨不清足利家那些醜聞對自己到底有沒有用。
至於明智光秀,他不敢說,真的是怕了那人的自作主張。
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參謀,隻能自己瞎琢磨,也是做不出決斷。
幾天功夫,他召集的四人前後來到京都,在今日覲見於他。
茶室內,義銀坐首座,左右依次坐下明智光秀,山中幸盛,前田利益,大穀吉繼,藤堂虎高母女。
鶴千代在義銀身邊侍候,眾人一齊欣賞著眼前茶人展示茶道。
義銀看了幾眼,已經覺得無聊了,這時代的生活實在是平乏無味。
吃不過鹹魚醃蘿卜,穿也就是麻織粗布。
底層勤於勞作才能不被餓死,高階貴族搞搞茶道,賞賞鮮花就算是有質量的生活。
照義銀的意思,還不如多搞幾個妞,十五歲正是年少火力壯的時候。
可惜人設限製,係統推波助瀾,搞一次,鬨大一次。
第一次忍不住辦了山中幸盛,差點害山中尼子兩姬切腹。
第二次忍不住辦了天海,知道了一肚子不該知道的足利秘史。
這算什麼事嘛,害得他隻好嚴於律己,實在是無奈。
他在上頭無聊,底下諸姬的心思卻是潮湧。
將軍怠政,多有人猜測到斯波義銀身上。
外麵私下責罵他是狐狸精,迷惑君上的人可不少,斯波家正在承受極大的壓力。
要不是細川三淵一係幫忙協調,幕臣那邊的彈劾都要擺在明麵上了。
足利斯波兩家合不合流,幕臣們暫時看不到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