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義銀不知道島勝猛想得深遠,他的心思還在斯波家中事故。
待真田信繁走後,義銀問道。
“家中到底怎麼了
戰場混亂,難免意外。山中幸盛也不容易,你不要太苛責她。”
雖然早知道主君寵信山中幸盛,但真的聽到開脫之詞,島勝猛還是心中淤塞難忍,不自覺浮出一絲醋酸。
山中幸盛的愚蠢,就是您給寵出來的。
本不願意在背後指責同僚的島勝猛,忍不住要說些不好聽的話。
“主君,山中幸盛身為同心眾筆頭,戰場失主便是大錯,無能!
禦台人棄主而逃,她竟然被這些混賬欺騙,沒去找您,愚蠢!
如此無能愚蠢之人,身居高位,屍餐素位,您還要為她開脫”
斯波義銀一時語塞。
島勝猛難得露出小女人一般的委屈,與她一貫英姿颯爽的形象反差甚遠,看得斯波義銀眼直。
島勝猛脫口而出不敬之語,猛地警醒,害怕傷到主君之心。
可她抬頭望見義銀直勾勾看著自己,雙頰飛霞,忍不住又嬌嗔。
“殿下!”
義銀驚醒過來,訕訕一笑。
“對不住,看你太美,一不小心失神了。”
兩人已有肌膚之親,關係不比以前。島勝猛聽得心中一蕩,但麵上卻是強忍著笑容,肅然道。
“殿下!我和您說正事呢!”
義銀擺擺手,轉移話題道。
“你剛才說什麼禦台人戰場棄主”
島勝猛見義銀護著山中幸盛,反把話題往禦台人那邊扯。雖然心裡不忿,但還是順著主君說話。
她將義銀失蹤後,上杉軍中變故一一道出,一說就是大半天。
義銀聽得神色不定,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失聯竟是這般緣故。
他也曾感到奇怪。
按理說,他驚馬衝出戰場,身後總該跟著一些禦台人。
如果當時有人配合回歸,他不至於如此狼狽,竟差點折在落武士狩之中。
如今看來,自己是被禦台人放棄了。想到此刻,他是又羞又怒。
義銀自出道以來,還沒被自己人賣過,差點忘了武家本性。也怪自己考慮不周,的確是太急躁了。
當初為了鞭策禦台人聽話,他想出步操口令一策去馴化她們。
可因為本莊繁長聰明,硬是逼著禦台人勉強忍耐,把立威的鞭子躲了過去,沒讓義銀抓到機會殺雞儆猴。
禦台人敢怒不敢言,估計在那時候,就已經留下了陰影。
這次出戰川中島,誰都清楚是一場惡戰,但沒想到能慘烈到如此地步。
義銀保存島勝猛的關東斯波眾,拉出禦台人血戰的行為,肯定被本莊繁長一群人看在眼裡,關鍵時刻果然掉了鏈子。
禦台人不乾人事,但細究起來,義銀自己也有責任,他不免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