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岡真義望見自己麾下被屠殺,邊逃邊罵道。
“小野美母,我草擬老父!等回去對岸,再和你算賬!”
勝興寺尼兵大開殺戒,反而激起了瑞泉寺一揆眾的凶性,有人大喊。
“勝興寺尼兵殺人啦!反正是死,拉她們墊背!”
幾名野武士拔刀矮身躲過大薙刀,衝入尼兵中一陣亂砍。
小野美母又驚又怒,罵道。
“你們要造反啊!”
就在此時,馬蹄聲漸進,如雷霆崩裂。斯波義銀左槍右刀,衝了過來。
市川政美,羽咲直晴帶著幾名狂信的尼兵,高呼南無阿彌陀佛,雙目赤紅迎了上來。
蒲生氏鄉一咬牙,策馬越過斯波義銀,率先撞翻一人。斯波義銀隨後趕到,槍身掃過數人,觸發特效,倒斃兩人。
小野美母見自己麾下兩員悍將,一個照麵就倒斃當場,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要跑。
義銀的戰馬已經衝過她身邊,打刀架在馬邊,掠過她的身側。借助衝勢,利刃削過頸部,頭顱飛起,血柱衝天。
打散了尚有戰意的尼兵們,過河的一向宗軍勢徹底失去鬥誌,四散逃逸。
義銀對身後喊道。
“彆停下!跑起來!跑!沿著河岸狠狠地跑!”
從南岸上空看去,戰馬如絲如線如網反複篩過,將一向宗軍勢趕得四處亂竄。最後,不得已埋頭往河床衝。
河水不深,隻過膝蓋而已。但人頭湧湧,畏懼身後如芒在背的騎軍,隻想跑得比彆人更快。
倒地者溺斃,有人拔刀砍向前麵擋路的人,然後在跨越時,被不甘心的倒地者用手狠狠拽住,掀翻在地。
一人拔刀,人人拔刀。整段河川徹底淪為地獄,橫屍遍地,血流染紅水麵。
石岡真義在逃跑中被身後擠壓推倒在河中,她高喊道。
“我是石岡真義,不要推我!我是你們的首領!”
一雙雙腳踏過她的背脊,她一邊喊一邊吐著血沫,竟被活活踩死在灘上。死時雙目圓睜,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死,哪裡來的騎軍。
義銀切換洞察模式,一眼掃過去,入目之處皆是酸軟無力,軍心瓦解,陣型潰散。
他笑著換回殺戮模式,衝著身後喊道。
“我們再衝一陣!”
“禦台所威武!”
此時的能登武家,已經心服口服。勝利,唯有勝利才能征服這些武家的心。
一場淋漓儘致的騎軍突襲,永遠站在最前麵的禦台所,他與他身後的禦旗戰旗,已經深深刻在這些武家的心中。
她們用敬畏的目光望著他的背影,再無一絲一毫違背的念頭。
如此風華絕代,天下無雙的奇男子,腦子壞了才會想站在他對麵的敵陣中,與他交戰。
斯波謙信公,不可為敵。
———
斯波義銀帶著馬隊來回奔馳,一向宗軍勢哭爹喊娘跑河裡去死。可有人不甘寂寞,逆行上岸想做些事。
下間賴照來到越中,總要帶幾個親信。這次渡河,也有三人跟著來監督。可她們上岸之時,已經為時太晚,全線潰敗是沒法救的。
她們咬牙逆行,因為身邊帶著三支鐵炮,想殊死一博。鐵炮這玩意兒還未擴散到關東,義銀來了一年多,尚未在交戰中遇到過。
可下間賴照從石山本願寺而來,紀伊國雜賀眾又是一向宗信徒,最善於玩鐵炮。她也要了幾支過來,給親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