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義銀暗中前來,島勝猛原以為又是那碼事。
說起來,自己已經承恩兩次,卻是顆粒無收。她對不起主君的托付,沒有給斯波家留下一顆發芽的種子。
關東戰事在即,島勝猛以為主君是準備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興奮之餘,也漸漸搞不清自己想法。
想要種子發芽,卻又貪戀與主君之間偷偷摸摸的刺激。越是堅持義理,越是容易沉迷於禁忌之樂,她的心情矛盾非常。
可如今,見斯波義銀眼圈發紅,幾欲淚流。島勝猛才猛地驚醒過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呢!
主君撤去左右侍衛,是要與我密談國事,這是對我的信任!而我呢滿腦子都是那些個魚水之歡,怎麼對得起主君的厚恩!
呸,我下賤!
島勝猛伏地叩首,誠懇道。
“主君是有什麼難處,能否與我說說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島勝猛願為禦台所赴湯蹈火!”
義銀搖搖頭,兩條晶瑩的淚痕劃過臉頰,我見猶憐,讓島勝猛心口一疼。
“沒事,我隻是想起你隨我來越後已經一年有餘,鞍前馬後做了許多事。
可我卻是無能,當初對你講的豪言壯語,無一兌現。關東攻略到現在還是鏡中花,水中月。
你是忠臣,我卻是庸主,是我對不起你。”
義銀的雙目飽含情義,看著島勝猛。右手上前壓住了她的手,恰似情不自禁。
島勝猛渾身一顫,深情說道。
“禦台所何出此言,您戰必勝,攻必取,乃是我生平僅見之豪傑。
況且義理傍身,心存仁義。能在您麾下效力,是我的幸運。”
義銀拍拍她的手,引得兩人心神一蕩。一回生,二回熟。名為主臣,身體卻已經記住了彼此。
**接觸,腦中反應出來都是那些個事,這叫本能。島勝猛強忍著不敢獸性大發,這叫本分。義銀強忍著不敢大發獸性,這叫人設。
兩人都演得辛苦,但君臣相得的場麵話還得繼續說,也是有趣。
義銀紅著眼,抹著淚,說道。
“我算什麼豪傑,區區越後一地已經讓我處處為難。
義理之主,唉,也就是個被人拿捏的可憐蟲。”
島勝猛見義銀如此頹廢,心中一股火蹭的一聲燒起來。她橫眉倒立,冷笑道。
“是誰不尊禦台所,讓您為難了我的刀槍可不是擺設!”
義銀臉色慘白,笑得淒涼,不說話,隻是咬著唇搖頭。
島勝猛終於忍耐不住,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輕輕為他抹眼淚。
“禦台所,您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與我說,我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不要。。”
島勝猛說到一半,歎了口氣,深情款款對義銀說道。
“我對您的心意,可昭日月。”
義銀含著淚,將島勝猛抓住他的手握緊,放在自己唇邊輕輕一吻,說道。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隻是我心中難過,又找不到人說說,隻好來與你傾訴。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這是我的命。
天災**無可奈何,不如早早回去近幾。
這些天,京都幕府總是來信催我回去,這一回去多半要與將軍成婚,我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