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氏鄉說道。
“我總覺得,真田姬是因為知道主君在西上野用得上她,才敢如此乖張。”
井伊直政一愣,眯眼回想真田信繁的所作所為,喃喃道。
“放浪形骸,故意引起主君注意嗎武家以奉公求恩賞,用這種方式引來主君的目光,並沒有意義。”
蒲生氏鄉看了一眼井伊直政,沒有說話。對方年紀還小,許多事輕點不透,也不好點透。
她倒是想說,房間裡現在坐著的那位關東侍所執事,是靠軍功上位的嗎主君終究是男人,總有些邀寵的捷徑。
自古以來,女子想要撩撥喜歡的男人,無非就那麼幾種手段。要麼折辱欺壓,要麼逆來順受,要麼與眾不同。
主君身份尊貴,不管哪來的姬武士,對他都是畢恭畢敬。要是有人想另辟蹊徑,用乖張來引起他的注意,這心思就太重了。
但這些話,真不好對井伊直政這個情竇未開的小丫頭說,蒲生氏鄉笑著轉移話題。
“不說了,禦台所與山中大人要密談,我們杵在這裡不好。”
井伊直政點點頭,放下心中疑惑,與蒲生氏鄉一起走出門廊。
———
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一起回到真田眾駐地。
根津貞盛,望月幸忠還在訓練真田眾的步操口令,猿飛佐助卻在房中偷懶,正巧撞上兩人回來。
真田信繁瞪了她一眼,猿飛佐助尷尬一笑,為兩人滿上茶水,算是討饒。
海野利一喝了一口,淡淡道。
“涼了。”
猿飛佐助瞄了她一眼,撇撇嘴。你個冷麵腹黑女裝什麼大尾巴狼,老娘會理你
她假裝沒聽到,誰知道真田信繁卻是勃然大怒,吼道。
“沒聽到六娘說茶涼了嗎趕緊燒水!”
猿飛佐助愣在當場。真田信繁早上還和自己一起埋怨,說這三無少女不給麵子,遲早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誰是老大。
這會兒,真田信繁又是一副哈巴狗模樣,死命巴結海野利一,這猴子又怎麼了在禦台所那邊吃錯藥了
猿飛佐助想了想,好娘不吃眼前虧,低頭燒水吧。
真田信繁轉頭對海野利一笑得諂媚,把這一貫冷漠的女子也膈應得膩味。
她忍不住說道。
“我留下來不是因為你,不要自作多情。”
真田信繁覥著臉說道。
“是是是,六娘不是為了我,肯定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大業,這才放棄了在禦前受重用的好機會。”
海野利一瞅了她一眼,搖搖頭說道。
“禦台所身邊的水太深,我不想摻合。”
真田信繁摸摸腦袋,不明白。
“怎麼會呢
禦台所看起來很喜歡你,他為人義理仁慈,又護短。跟著他做事的人,我還沒聽說過有吃虧的。”
海野利一說道。
“就是因為禦台所人太好,我才不能去。
我自幼經曆風雨坎坷,最缺關愛。要是去了禦前,隻怕會喜歡上這位風華絕代的溫柔主君。”
三無少女冷冰冰說著喜歡,真田信繁看著她卻是一臉不信,哈哈大笑。
“六娘真會說笑,就你這冷麵冷心,一肚子壞水的人,還能喜歡上彆人”
旁邊燒水的猿飛佐助掃了真田信繁一眼,這家夥就是個大傻子,把心裡話都漏了出來。
海野利一麵無表情,心裡卻是已經記好了賬,遲早有真田信繁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