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義銀思索半晌,點點頭。
“我將五十騎板甲重騎交給了島勝猛,再加上關東斯波領的姬武士團騎馬緊隨鐵騎出擊,可以湊出一百五十騎,足以改變戰局。
但要辛苦你了,鐵騎出擊便是一錘定音,所以擇時很重要,你的本陣要堅持許久。”
上杉輝虎露齒一笑,殺氣側漏說道。
“柿崎景家,齋藤朝信追隨我多年,她們麾下備隊是我最精銳的部眾。我把她們留在中央,不是為了堅守,而是準備反擊。
北條氏政以為人數多過我兩倍半,就敢與我合戰爭鋒。我今日就要告訴她,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我要打得北條家這些軟腳蝦知道害怕,從此以後,即便軍勢多我十倍,也不敢出城與我野戰!”
義銀無奈苦笑,這自大狂永遠是牛b轟轟,自信到讓人無語。
北條精銳哪有這麼好打
但此時正是戰前,他不能打壓上杉輝虎的自信心,隻能甜甜一笑,柔聲說道。
“我相信你。”
聽到義銀軟軟說出這四個字,上杉輝虎的骨頭都要酥了。她嗬嗬傻笑兩聲,忽然想起一事,有些不好意思。
“謙信公,我有一事不知當講否”
“但說無妨。”
“那個。。色部勝長托我轉問一聲,海津城的色部長實能否歸家
她說她年事漸長,常常感覺力不從心,希望女兒能夠回家,協助她操持家業。”
上杉輝虎說得扭捏,斯波義銀卻是第一時間明白她的意思。
當初川中島合戰,斯波義銀被禦台人拋棄在戰場,三名禦台人首領都受到了嚴懲。
本莊繁長淪為揚北眾叛徒,為拆散揚北眾集團立下大功,也因此名聲掃地,隻能跟著山中幸盛這個她以前看不起的幸進之臣混飯吃。
新發田重家被島勝猛一刀砍死,新發田長敦氣惱得發動新發田之亂,最後切腹自儘,家業泯滅。
而色部長實,因為斯波義銀顧忌到她身後的色部勝長,把她明升暗降,丟在北信的海津城,消磨青春。
上杉武田兩家罷戰休兵,海津城附近的鬆代領都被義銀恩賞給了真田信繁。
色部長實說是海津城代,可手下連看城門的士卒都湊不齊,出門就是鬆代領,根本沒人鳥她。
她年紀輕輕,文武雙全,卻被丟在犄角旮旯虛度光陰,這懲罰也算是另類的狠厲。
如今時間過去一年,色部勝長借著這次戰事,請上杉輝虎前來求情,想把色部長實撈回去。
她女兒拋棄禦台所於戰場,以後在關東侍所肯定是沒得混,就請禦台所高抬貴手,讓她回家算了。
義銀看了眼上杉輝虎,見她羞愧得挪開目光。
上杉輝虎對禦台人三姬在川中島合戰中拋棄斯波義銀,也是大為光火。但這次戰事重要,她需要色部勝長帶領部眾死守南線。
色部勝長毫不猶豫接下重任,隻提了這一個請求,上杉輝虎還真不好拒絕。
上杉輝虎覺得自己對不起心上人,害怕心上人以為她不重視他,這才扭扭捏捏,也是有趣。
斯波義銀無所謂得笑了笑,說道。
“既然色部勝長請你出麵,我當然願意卸下色部長實的城代之職,讓她回家協助母親主持家業。
海津城就在鬆代領中,轉由真田信繁負責。至於色部長實的禦台人名分就留著吧,隻是以後在家好好做事,不用再來關東侍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