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所外,鬆永久通興奮得左右踱步,問向親信。
“怎麼樣進去參見的使臣回來沒有禦台所怎麼說”
那名姬武士鞠躬回答。
“少主,人才剛剛進去,請您稍安勿躁,等待片刻。”
鬆永久通點點頭,但是心裡急躁就是緩和不下來。
今天是她揚名立萬的日子,與三好義繼這位主君謀劃多時,就指著這次上洛成功,做大家業。
想起鬆永久秀,她心中始終不安。瞞住母親做下這等大事,應該會很生氣吧但她也是為了鬆永家考慮。
鬆永家是三好家臣,主家上洛稱霸,自家隨之雞犬升天,這是天大的好事。
等事情塵埃落定,家業興旺,母親一定不會怪罪,反而要誇讚我青出於藍。
鬆永久通想著心事,嘴角透出一絲竊喜。就在此時,包圍禦所的一角忽然騷動起來。
她詫異看向喧嘩處,但被高牆阻擋了視線,什麼都看不到,於是下令道。
“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遠處一名姬武士騎馬奔來,摔在她麵前,喊道。
“少主!不好了!
不知道是誰家的軍勢犯了邪性,被禦所的富貴迷了眼睛,起了貪欲,竟然擅自闖入禦所!
一家動手,其他人也動心,一齊殺進禦所了!”
鬆永久通聞之一驚,她堵在禦所前麵,如今後麵出事,那裡是禦台方向!
將軍把足利馬回眾派去阪本城,自己又帶奉公眾去了二條城,禦所之內已經沒有多少護衛的姬武士。
想起自己麾下那些地方武家,她們粗魯貪婪的德性,鬆永久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罵道。
“快去!快去鎮壓住她們,決不能讓她們衝入禦所,驚擾貴人!”
就在她叫罵之時,禦所內的喧嘩已經越來越響亮,伴隨著姬武士的嚎叫,侍男的哀鳴。
鬆永久通絕望得看著禦所內,火煙燃起。她明明嚴令決不能衝擊禦所,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陣馬蹄聲從遠到近,鬆永久秀帶著自己的旗本終於趕到禦所。
她望見禦所著火,幾乎要跌下馬來。鬆永久通衝上來把她扶下馬,狠狠挨了她一記耳光。
“畜牲!你到底乾了些什麼!竟敢下令攻打禦所!你是瘋了嗎!”
鬆永久通撲通一聲給母親跪下,打顫道。
“母親大人,真的不是我,我沒有。
我明明下令各家約束軍勢,不知道是誰起貪心衝進禦所,帶動眾姬一起違抗禁令。”
“不是你”
鬆永久秀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這是她最擅長做的事。
她回憶起明智光秀把她約到伏見城,本多正信哄騙女兒圍困禦所,再將她引來此地。
望著起火的禦所,鬆永久秀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張大網死死綁住,再也沒有脫身的可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裡求活。
她沉聲道。
“帶上忠勇的親信,與我一起進去。一定要保護好禦台,不能讓大禦台所與足利輝君受到騷擾。
你明白嗎!”
鬆永久通點點頭,呼喊自己的旗本跟上,與母親快步衝入禦所,保護足利將軍家的子嗣。
———
禦台,大殿中。
男官聽得外間騷亂,坐立不安,看向神色淡然的大禦台所,鞠躬說道。
“大禦台所,您是否避一避”
大禦台所搖搖頭,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