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鬆永久秀遲疑之時,慘遭驚變的足利輝君終於從恐懼中緩了過來。
他看了眼地上慘死的三名施暴者,再望向舉刀走來,殺氣畢露的鬆永久秀,心中已然明悟。
掙紮著爬起來,足利輝君朝著燃燒的禦台跑去。天崩地裂之際,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父親!
鬆永久秀眯著眼,望著他跑走的背影,擠出一句。
“跟上去。”
———
足利輝君沿著熟悉的走廊往禦台去,昔日的美麗庭院已經淪為人間地獄。
四處在燃燒,侍男們尖叫著往火裡跳,往井裡跳,隻想逃避不忍說出口的折磨。
野蠻的姬武士們被禦所的富貴繁華迷住的雙眼,獸性勃發的她們殺死每一個反抗的女人,侮辱每一個看到的男人。
侍男被她們抓住,會在無數次羞辱後,再用刀子用長槍捅成各種各樣的物件。在姬武士們的狂笑聲中,痛苦咽下最後一口氣。
足利輝君跑得很慢,他剛才被折磨了一輪,渾身疼痛,特彆是下身幾乎邁不開步伐,隻是跑出數十步,就已經摔倒在地。
他不敢回頭,掙紮著起來,拐著腿往前挪動,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父親。
察覺到他的姬武士們,吟笑著想要過來,卻看見他身後緩緩跟隨的鬆永久秀一行,趕緊鞠躬離開。
足利輝君掙紮著跨過最後一個門檻,不慎再次摔倒,他抬頭看向曾經輝煌的禦台大殿,如今已成一片火海。
他哭著喊道。
“父親!父親大人!”
下意識望了一眼身後,足利輝君嚇得一震。鬆永久秀就站在她身後五步,一臉漠然看著他,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足利輝君絕望得笑起來,咯咯咯咯笑得停不下來。極度的恐懼讓她精神崩潰,大腦自我保護起來。
他眼前浮現父親慈祥的臉龐,勉強支撐殘破的身軀,擠出最後的力量,往正在燃燒的大殿奔去。
“父親!我來了!父親!”
一名正在四處尋找他的男官,正好看見衣冠不整的他奔向大火,駭然大叫。
“輝君殿下!不要啊!”
他衝出兩步,想要把足利輝君拉回來,但忽然感覺背上一疼,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男官倒地不起,鬆永久秀在他身後,手中打刀上的鮮血順著血槽往刀尖滴下,罵道。
“礙事的東西。”
男官還不死心,掙紮著往前爬,抬起上半身,伸手向前,死死盯著衝入火海的足利輝君。
鬆永久秀心中狂躁,一把搶過身後旗本的長槍,一槍捅穿男官的腰腹部,直接把她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男官想起大禦台所最後的囑托,老淚縱橫,口中喃喃吐出血來。
“對不起。。大禦台所。。對不起。。我沒有做到。。辜負。。”
看著睜大雙眼不甘咽氣的男官,鬆永久秀心中充滿恐懼。她凶狠得扭動長槍,將他的腸子扯斷,然後拔出槍杆丟給身邊旗本。
望著火海,鬆永久秀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男官對足利家的忠誠,讓她感覺到巨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