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繁一臉嚴肅,伏地叩首說道。
“謹遵禦台所教誨,真田信繁不敢有違。”
義銀又歎了口氣,揉著太陽穴,為什麼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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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峰山下,真田眾一行人在旗本的警戒線外等候。
真田信繁匆匆從山上下來,對為首的海野利一興奮說道。
“六娘,大功告成!
禦台所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鬆了口。讓我下次帶小幡信貞去見他,授予統戰眾身份。”
海野利一一臉冷淡,點頭道。
“長野業正年紀大了,消極守舊。她的存在,對於關東攻略的推進已經是有害無利,在鐮倉之時便初露端倪。
禦台所英明神武,當然看得到其中隱患,隻是礙於局勢,不好自己出麵當這個惡人。
你肯出來當這個出頭鳥,他自然願意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真田信繁摸摸腦袋,問道。
“但之後怎麼辦呢
我可是在禦台所麵前指天發誓,要是主動挑釁,全家死光光。”
海野利一冷聲道。
“我讓你在禦台所麵前,一定要強調主動挑釁,就是刻意製造這個死角漏洞。
我們不挑釁,但彆人可以挑釁長野業正。長野業正可以忍,但箕輪眾未必能忍。人情世故,哪裡是想避就能避的。
生在亂世,要麼讓彆人全家死光,要麼自己全家死光,彆無他路可走。”
真田信繁聳聳肩,說道。
“你安排,我動手。
反正我已經出奔真田家,如今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破了誓,仔細想來也沒什麼。”
海野利一眼中透出冷酷,淡然道。
“時機已經成熟。
羽尾幸世母女四人濫用職權,掌控肅逆評議眾陷害忠良,謀取私利,罪無可恕。
主上,是時候有所決斷了。”
真田信繁點頭道。
“行,回去就把她們母女四人抓起來,先殺她們全家。
大冬天的大家閒得慌,殺人這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滋野三族的各家家督都來看戲。
我早跟她們說了,大家鄉裡鄉親的,做事不要做絕。好不容易出山過點好日子,貪貪貪,也不怕噎死自己。
給東吾妻眾一條活路,大家以後,也好一起出門搶彆人嘛。”
海野利一鞠躬說道。
“主上英明。”
見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在寒風中聊上天,還越聊越帶勁。一旁的猿飛佐助冷得跺了跺腳,無奈道。
“主上,你們要不回去再聊,這山腳下風大得很,冷死我了。”
真田信繁不屑得瞅了她一眼,說道。
“佐助,你越來越嬌氣了。”
猿飛佐助撇撇嘴。
以前窮得沒衣服穿,沒房子住,隻能挨凍貓冬。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武家,乾嘛要刻意受凍憶苦思甜嗎
真田信繁打趣她一句,自己也覺得有點冷,招呼大家上馬回營。
騎上馬,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佐助,霧隱才藏好像升官了,現在負責關東的軍同組情報網。
你整天遊手好閒沒事做,不如去和她套套近乎,找點活乾”
猿飛佐助狐疑看了眼真田信繁,說道。
“我一個甲賀流出身的,去幫伊賀流乾活我賤啊主上,你又在動什麼壞腦筋”
真田信繁賊兮兮說道。
“到底是老朋友,去聯絡聯絡感情,給我們搞點情報來。”
猿飛佐助瞪了她一眼,說道。
“私自泄露情報可是重罪,在忍眾裡是要被執行家法,千刀萬剮都算輕的。”
真田信繁渾身一震,裝作震驚狀。
“還有這種事關東侍所治下,竟然還有這種殘害同僚的事發生
什麼忍眾那是軍同組,有正式編製,做事要講規矩的。
你放心,安心去做,出了事我兜著。”
猿飛佐助躍上馬,罵了一句。
“老娘才不會幫你做這種掉腦袋的傻事。”
她夾馬騎出幾步,回頭問道。
“霧隱才藏那家夥,最近在哪裡活動”
真田信繁嗬嗬一笑。
“聽說還在武藏前線沒回來。”
猿飛佐助切了一聲,說道。
“你說的,出了事你兜著。”
真田信繁啪啪得拍著胸脯。
“都是自家姐妹,還能害你不成
你就直接和霧隱才藏去說,禦台所讓我看著點長野業正,這情報她給不給”
望著自家膽大包天,假傳旨意的主上,猿飛佐助隻覺得一陣牙酸,感覺遲早會被她坑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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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野國,佐野城城外。
被上杉輝虎安插駐守在佐野城的色部勝長,迎來了自己許久未見的女兒,色部長實。
色部長實遠遠望見色部勝長,打馬飛馳跑近,翻身下馬,跪拜在她的麵前。
“母親,我回來了。”
色部勝長點點頭。
“起來吧。”
母女對視,色部勝長打量了一會兒,說道。
“你瘦了。”
色部長實苦澀一笑。
川中島合戰後,她受罰駐紮在海津城。越後與武田家罷戰休兵,她名為城代,其實麾下隻有幾個自家的親信,一起困守苦熬。
這一年多的時間,讓她幾乎要瘋了。城外就是真田鬆代藩,真田信繁的地盤。
這些滋野三族的家夥,根本看不上她這個臨陣拋棄主君脫逃的懦婦,想要出城買些生活用品,都是諸多刁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