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凝聚意誌,保衛領袖,絕不能讓那些滿腦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家夥,看了我們的笑話。”
井伊直政狠狠點了點頭。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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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田陽乃的激烈反應,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斯波義銀猛然醒悟,自己已經是萬眾矚目的上位者,一舉一動牽扯太大。
治大國如烹小鮮,在大戰略層麵上,萬萬不能玩急轉彎的操作。斯波家就像是一台運轉中的機器,隨意改動,隻會鬨出更大的麻煩。
他不單單在提醒蒲生氏鄉與井伊直政,也在提醒自己做事要注意輕重緩急,不可不慎。
在這大視野麵前,明智光秀那點小動作,義銀也懶得和她計較。這家夥油滑得很,自己抓不住她的把柄,隻是覺恕上人死得冤枉呀。
正當斯波義銀決定堅持韜光養晦的戰略,寫信痛斥高田陽乃彆胡鬨,要求她繼續推進的三項新經濟計劃的同時。
在北近江的虎禦前山砦,織田信長正在麵對一個幸福的煩惱。
橫山城,佐和山城,山本山城先後淪陷,淺井長政的小穀城陷入孤立。
為了進一步切斷小穀城的外援,織田家建造了虎禦前山砦,意圖斬斷朝倉家南下支援小穀城的通道。
這一次,織田信長火燒比叡山,搶夠了軍費物資,大軍北上征伐淺井家,士氣如虹。
在虎禦前山砦,織田軍先後擊敗淺井朝倉兩家軍勢,淺井長政再度黯然敗退小穀城。
而朝倉家的前波吉繼與富田長繁直接投了織田家,反戈一擊,讓後帶兵前來支援的朝倉義景猝不及防,瞬間大敗。
織田信長大勝之餘,亦是有些猶豫。是先包圍小穀城,弄死淺井長政,還是尾隨敗退的朝倉義景,順勢攻入越前國
軍議之上,諸姬各抒己見,織田信長看似漫不經心,正在低頭看一封書信。
看著看著,她忽然發出一陣捧腹大笑,讓正在爭論先攻淺井,還是先攻朝倉的家臣們麵麵相覷。
丹羽長秀在諸姬的目光懇求下,無奈出列鞠躬,問道。
“大殿何故發笑”
織田信長搖搖頭,說道。
“和你們沒關係,我是笑武田信玄厚顏無恥。
武田家起兵上洛,她還特地給我寫了一份信,痛斥我不尊幕府,欺淩將軍,褻瀆神佛。
她要以河內源氏名門,天台宗大尼正的名義上洛討伐我,真是笑死我了。
最愛用陰謀詭計,最擅長背信棄義的不就是她武田信玄本人嘛。
天台宗大尼正真是厚顏無恥,我記得天台宗隻給了她尼正官一職,她倒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織田信長順手把書信丟給一旁伏案下筆的書吏,說道。
“替我潤色一份回信給她,讓她少說廢話,要戰便戰,老娘連比叡山都燒了,還在乎她這個自封的大尼正
告訴她,她若是天台宗大尼正,老子就是第六天魔王,專宰她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禿驢。”
織田信長得意洋洋,丹羽長秀忍不住一歎。
天台宗乃是佛教諸派之首,比叡山延曆寺更是佛門無上聖地。
火燒比叡山不是織田信長的本意,但她遇事強硬,要麼不乾,要乾就乾絕,丹羽長秀,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等人都勸不住。
數千尼俗死於非命,世外淨土焚為灰燼,此等暴行不但嚇壞了外人,也嚇壞了織田家這些臣子。
織田信長瞅著丹羽長秀一副苦相,又不敢進諫的模樣,心裡亦是不爽。
連丹羽長秀這樣的心腹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自己這次的確是乾得有些過分了。
織田信長不是不知道輕重,比叡山之圍莫名走向失控,她也覺得很是蹊蹺。
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怎麼辦
向天台宗那些禿驢低頭,是絕對不可能的。織田信長沒有軟弱的資格,隻能繼續保持強勢,才好鎮壓住內憂外患,繼續壯大織田家。
既然已經把天台宗與一向宗都得罪死了,那也不用再顧忌什麼。
這些尼姑和她們的信眾如果不服氣,那就全部殺光,反正天下又不隻有這兩宗。
佛教內有日蓮宗,臨濟宗一直被一向宗,天台宗壓製。佛教外有南蠻教虎視眈眈,一直想要深入島國傳教。
織田信長如果想要,她不會缺宗教上的盟友,但前提是她必須保持強大,才能吸引來宗派的支持。
失敗者將一無所有,唯有不斷勝利,才配執掌天下,將一切敵人都埋葬在曆史中。
織田信長忽然問道。
“有沒有津多殿的消息”
丹羽長秀鞠躬道。
“明智光秀大人有寫信來函,她很快就會前來軍中,代表津多殿對大殿的行為表示譴責。
希望大殿能夠停止征伐,回到維護和平的正確道路上。”
織田信長愕然,她最擔心的事,就是自己火燒比叡山,北上征伐的舉動會惹惱斯波義銀,引來他的乾涉。
而斯波義銀的反應,竟然隻是派明智光秀前來譴責
織田信長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道。
“丈夫之仁,我真不知道是自己小看了他,還是高看了他。
譴責嗬,有趣的小把戲。”
丹羽長秀歎道。
“津多殿沒有乾涉的意思,實在是萬幸。
想來是因為天台宗與淺井家破壞協議在先,津多殿秉持義理,不方便出麵吧。”
織田信長冷哼道。
“優柔寡斷的男人,抱著那些掣肘自己的原則,怎麼能成大事。”
聽到斯波義銀不準備乾涉,原本還為此有些憂心的織田信長瞬間放下心事,顯得越發囂張。
但丹羽長秀的下一句話,又讓織田信長變了臉色。
“大殿,津多殿是無意乾涉,但京中傳來消息,將軍這些日子好似又蠢蠢欲動了。”
織田信長吧啦一下嘴,橫著眼透出一絲凶光,這隻討厭的蒼蠅,總是嗡嗡嗡嗡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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