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再次站住了道義的高地,逼得丹羽長秀不得不出來表態支持她,反對柴田勝家的妄動。
而在柴田勝家看來,丹羽長秀就是在拉偏架,羽柴秀吉更是包藏禍心。
柴田勝家娶了織田市君,自詡也是織田一門,羽柴秀吉這種說辭等於是把織田市君可能存在的繼承性全部剝奪。
再者,織田信澄是受柴田勝家庇護支持的人。
若是柴田勝家袖手旁觀,讓織田信澄被織田信包輕易擊破殺害,那織田家以後就沒人再肯聽柴田勝家說話了。
不論如何,柴田勝家都必須出兵,而她的強硬態度,又逼得丹羽長秀等一眾中立織田家臣站在羽柴秀吉這邊,阻擊南下的北陸軍團。
羽柴秀吉,池田恒興,丹羽長秀登高一呼,動員各地織田家臣聚集近江國,北上阻攔柴田勝家。
雙方南下北上,最終在北近江對陣,這地方又恰巧是當年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的決戰地。
當年,真田信繁就是在賤嶽突破織田家的防線,威脅到織田信長的安全,才迫使織田軍撤退,幫斯波軍贏得了談判桌上的優勢。
而今日,又有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即發。
山城國與近江國貼著邊,京都距離戰場更是不遠。
雖然有磯野員昌的高島郡隔著兩地,但被聖人命令進駐京都的大穀吉繼,依然能感受到那邊磨刀霍霍,殺氣騰騰。
而斯波家這邊,隨著關東資金的逐步注入,斯波土倉的擠兌潮已經平息,堺港金融危機正在解除。
騰出手來的斯波義銀,再度把目光投向內戰中的織田家,似乎對拿下織田領地又有了興趣。
作為斯波家安排在京都的駐防大將,大穀吉繼等於是壓在最前線的觀察哨,自然是慎之又慎,千思萬緒都要斟酌。
此刻,她正騎馬帶兵走在京都城下町的大街上,做日常的巡邏,兩旁町民伏地叩首,不敢抬頭。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條身影竄出來,想要拉住大穀吉繼的韁繩。
大穀身後旗本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在來人身上。
那瘦弱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滾在路邊,嚇得周遭町民趕緊遠遠避開,唯恐殃及池魚。
大穀吉繼定眼一看,那趴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矮小男人,看他胸前起伏不定,忽然激烈咳嗽起來。
瞪了一眼下手極重的自家旗本,大穀吉繼說道。
“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嗨。”
那旗本也是惱怒,誰知這男子得了什麼失心瘋,竟然敢衝撞大人的戰馬。
還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真讓那人拉住大人的韁繩,自己這個護衛豈不是失職。
旗本下馬,揮手招呼幾名足輕上前,把周遭町民驅趕開,這才用槍杆把趴著的男子挑開翻轉。
那男子似乎生著重病,身上狠狠挨了一鞭子,這會兒麵色蒼白,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用雙手死死護著胸口,不知道藏著什麼。
旗本厲聲道。
“八嘎呀路!哪裡來的野人竟敢衝撞大人,你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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