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兩個騎士像往常一樣向塔蘭特行禮,他回禮時卻顯得很生硬,重新進入大廳就如同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迎著那些相識的微笑直來到瑞安的辦公室前,門鎖著。
他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放到以前他會去找尼科拉聊些冒險故事,現在卻隻想靜靜地等著。
他在走道上等了大約三十分鐘,瑞安始終沒有來,大廳中來回走動的人影令塔蘭特更為心煩,仿佛是他做出了最大的妥協後卻被對方斷然拒絕。
金幣,讓他舉步艱難,他想起埃利奧特還在的那時候,小隊為了賺錢處理過小鎮糾紛、財產爭奪一類的小事,那時候他沒有石衛者,修一件裝備隻需幾個金幣,如今一切都變了,他們已不在身邊……
塔蘭特失意地起身走出庇護之光,記憶的匣子打開後逝去的時光一幕幕湧現在眼前,她永遠笑得那麼燦爛,而埃利奧特總喜歡亮出他雙臂上的肌肉,他們曾合作的那麼愉快。
轉念間,一段記憶從角落中浮起,是在洛弗爾小屋中的黑暗,他呼喚瑪拉的名字……那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塔蘭特隻記得黑暗中沒有瑪拉,她確實已經走了,在汀渥山就已經走了。
他們留下他一個人麵對難題,塔蘭特抓緊靈紋袋,手頭的錢隻夠準備野外需要的物資,粗布鬥篷、一大罐鬆油、解毒、清醒、止血藥劑、一大卷包紮布、兩條羊毛毯等等,他經過商業區時在吉姆餅乾店打發了午餐,在雜貨店他完成準備工作,最後的一枚金幣他換了貨架上的一罐火龍酒。
回到家中時隻有女仆獨自在大廳打掃,塔蘭特沒有詢問其他人的去處,他累了,過去的記憶讓他覺得疲累,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陪著他長大的圖案,那些形狀互相包容纏繞如同一個社會般複雜,純粹的關係被利益取代,每一個個體都被牽扯在利益鏈中無法解脫,他的雙眼木木地瞪著,直到無意識地合上。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沒有噩夢,沒有臆想,醒來時他揉著額頭,他們的對手洛弗爾此刻應該沒他這麼舒服,被吉莉安的戒指衝飛到牆上,雪日戳傷他的後背,戰斧打斷了他的腿,琪拉維頓留下他的小指,他帶著渾身的傷離開。
門外懶散的腳步聲,“你們這裡養寵物了嗎”琪拉維頓的聲音,原來她在這兒。
“沒有”,女仆的聲音,“因為大人很少住這裡。”
塔蘭特起身朝門外走去,“琪拉維頓,要寵物乾嘛”
牧師手裡拿著一小瓶液體,“你在這兒呢,來試試這個。”
她臉上的傷沒有複原,說話中臉頰鼓顫,與“豬頭人”這個形象有幾分神似,塔蘭特忍住笑,“是什麼”
“讓你試試”,她微怒著舉起瓶子。
塔蘭特接過瓶喝了一小口,古怪的味道,像是放了枯葉和……乾糞便,隨著那股怪味他的胃部緩緩升起一股暖熱,“改良的火龍酒”
琪拉維頓仔細盯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觀察一隻動物。
塔蘭特被盯得渾身難受,“怎麼了”他猛然覺得胃部的熱量在集聚,兩耳嗡嗡大響,不是酒“那是什麼”他倒在地上。
“看來還需要改進一下”,牧師轉身,“對付洛弗爾的秘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