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煜的判斷,辛迪一愣。
沒等辛迪問出口,程煜便道“他背後還有勢力,隻不過那個勢力對於你們智利的政治影像能力非常有限,所以,勞倫斯才會支持你出來參政。
這對他背後的勢力應該也是一個利好消息。
所以,辛迪女士,這是你跟勞倫斯談判的最重要的一個砝碼。
你要從內心深處確認,勞倫斯背後的勢力很需要你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同時,你要讓勞倫斯相信,從今而後的你,是絕對會受到他的控製,無法擺脫他的。”
辛迪好歹也是常青藤的高材生,又是個政治情商不錯的政客,剛才也隻是一時間沒想到這些,或者說是她對於勞倫斯?比爾的神秘莫測已經存在一種習慣性的思維,所以,她才忽略了這些。
可現在,即便程煜並未明說,她也已經從程煜的提醒中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辛迪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隔了會兒,辛迪又問“程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您是怎麼猜出,我昨天後來聯係的人,是英國人的?”
“你們智利一向跟英國關係交好,曆史上你們能打贏鳥糞戰爭無非也就是憑仗著英國人的武器資助。近些年受到右翼的影響,跟英國的關係看似不如從前,但從你們對待馬島的問題上的態度,就能充分說明,至少在相對強勢的左翼那邊,對待英國的態度,還是兒子跟爹之間的關係。”
辛迪奇怪道“我是右翼的啊,程先生您……”
“我當然知道你是右翼的,而且我也知道現在你們智利的總統是右翼政黨的。
但是你作為一名右翼政黨的未來之星,你無法尋求民族革新黨的幫助,卻還依舊能展現出相對完善的手段和能力。
你一個隻不過當了區區四年副市長的新晉菜鳥政客,又哪來的這麼大的能量?
而且,你在智利政界的資曆太淺了,像是你資曆這麼淺的人,即便是當初有勞倫斯在推波助瀾,又怎麼可能這麼快的進入到民族革新黨黨主席的視線當中,又怎麼會讓整個右翼把你當成未來之星?
外界是怎麼評論你的?那可是說你是要經由聖地亞哥市政選舉大勝,待到任期滿後直接競選內政部長的位置,再往後,不用多言,必然是劍指總統一職。
這一切未免太過於離奇了,所以,如果不是因為你背後另外有一股勢力在支持,民族革新黨的領導都是瘋子麼?
他們能扶持你,也是看中你背後的力量吧?而這股力量,顯然隻能是英國人。
我不知道你怎麼就突然獲得了英國人的支持,從而讓你在右翼那邊成為了一塊香餑餑,畢竟,左翼跟英國人一向交好,右翼反對英國,也隻是為了競選考慮。
一旦英國人也願意支持他們,他們當然也是趨之若鶩。
所以,你還覺得我猜出你背後是英國人這一點,很值得驚訝麼?”
辛迪簡直就是目瞪口呆的聽完了程煜的整個分析,她不由自主的點著頭,說“程先生,您真是個洞察力和邏輯推理能力一流的牛人,真的太神奇了,當初我加入民族革新黨的時候,即便是黨主席知道我跟英國人之間有著非常緊密的聯係,黨內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
他們根本無法相信我能和英國人搭上關係,而且還是瞞著左翼那邊的。”
程煜冷哼了一聲,說“英國也不是鐵板一塊,有跟左翼一直關係良好的派彆,也就會有在智利問題上插不上手的派彆。
那些人,為了爭取他們在英國國會裡的重要地位,既然左翼那邊已經被其他派彆牢牢控製,他們自然會想方設法尋求右翼的支持。
還有什麼,比雙方共同支持出一個未來的總統,來的更有說服力呢?這就是一起打江山的友誼啊!”
辛迪再度目瞪口呆,因為當初英國人找到她,所說的話,跟程煜今天所說的,如出一轍。
……
下午三點多鐘,程煜和辛迪終於抵達了未來領地。
距離小島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程煜看見小島並不大,整座小島幾乎就是一座小山,在小島的邊緣隻有很小的一片沙灘,遊艇靠岸後,估計也就是七八米遠,就已經開始朝著山上行進了。
小山之上鬱鬱蔥蔥,滿眼翠綠,在樹叢當中,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幾處白色的建築,想必,那就是研究所以及研發人員的宿舍了。
辛迪讓程煜幫她看著點遊艇的操控,她自己則是走到甲板上,從隨身帶著的包裡取出了一麵旗,然後將遊艇上的旗降了下來,換上她攜帶的那麵旗。
這麵旗升起來之後,程煜才注意到,在小島之上的樹叢當中,好幾處地方都有人站起身來,他們之前都是埋伏在樹叢裡,手裡荷槍實彈,如果不是辛迪換上的這麵旗,隻要遊艇膽敢靠近,估計就會收到對方的警告。
罔顧警告的後果,程煜都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火力全開,彆說程煜手裡並沒有武器,就算有,也隻有被射成馬蜂窩這一個下場。
辛迪又回到駕駛艙,親自操控著遊艇,沿著小島的海岸線,緩緩繞過小島,朝著更南麵的方向駛去。
繞過去之後,程煜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上還停著幾艘跟自己乘坐的這艘差不多大小的遊艇,其中有一艘上邊還有幾個人,正在一箱箱的往下搬著東西。
察覺到有船隻靠近,那艘遊艇上的人紛紛站直了身體,手搭涼棚朝著這邊望來。
當看到船上的旗幟,又紛紛衝著這邊揮了揮手,然後繼續低頭彎腰,搬運著遊艇上的貨物。
程煜注意到,這些人的脖子上,都掛著槍支,看來,辛迪之前所言,即便是馬島的警察和本地那些實力羸弱的軍隊,也無法攻上小島,倒也不是在危言聳聽。
辛迪同時也跟程煜解釋說“程先生,您彆看隻是有人拿著槍,我知道,像是您這種身經百戰的人,肯定不在乎那些拿著槍的人。在小山上的叢林裡,其實是埋伏著不少迫機炮的。
如果有人沒掛著這麵旗,他們就會提出警告,如果來者無視警告想要強行登陸,這些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而如果咱們船上有人用槍支還擊,山上的迫擊炮就會毫不猶豫的開火。除非是大批的軍隊同時準備登陸,而且還得是不計傷亡的那種,或許還有些希望能上的了島。
像是咱們這樣,僅僅就一條船幾個人,根本不可能上島。”
程煜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的確,如果隻是槍支和那些人,程煜還會覺得在擁有武術和槍械術的加持之下,自己也未見得就無法強行上島。
可如果島上果真有迫擊炮的話,那是真的沒戲了,人家隨便幾顆炮彈,把你的遊艇都轟個稀碎,你還怎麼玩?遊艇到了靠近岸邊,簡直就是個活靶子,程煜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操控的遊艇能像人類的身體一樣,躲開所有的炮彈。
遊艇緩緩的靠在了碼頭上,那艘遊艇上的人,主動跳下去一個,接住辛迪扔過去的繩索,將船拴在了碼頭上。
程煜走到辛迪身邊,島上的人看見程煜,明顯一愣,紛紛投來狐疑的目光。
辛迪趕忙解釋道“這是我的助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保護我。”
她這麼一開口,島上的人才稍稍放鬆了戒備,辛迪想要跨前一步跳下船上島,程煜卻一步搶在了她的前麵。
程煜先跳上了小碼頭,然後伸出手,抓住了辛迪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讓她穩穩的落在了碼頭的木地板之上。
趁著辛迪和自己距離最近的時候,程煜說“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助手了,所以,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喊我程先生,也不能事事都走在前邊。”
辛迪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程煜和辛迪從碼頭上走到小島邊緣的沙灘上的時候,那艘正在往下搬運貨物的遊艇上,一個壯實的男人跳了下來。
這個男人穿著一件坎肩兒,下身是一條鬆鬆垮垮的褲子,脖子上斜挎著一把ak47,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
“誒喲,這是誰啊?辛迪女士,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可是聽比爾先生說,您現在攀上高枝兒了,都不太願意跟他聯係了。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