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秦曼沅笑著開了口。
“婉婷也很年輕的,今年也才剛剛二十四歲,彆人還是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年紀,她這間影視製作公司都已經經營了快四年了。是四年吧?大二的時候你就開始做這間公司了?”
秦曼沅又看著徐婉婷,確認準確時間。
徐婉婷點點頭,說“可千萬彆把我說老了,我會生氣的。不過公司這件事,純屬運氣好。”
秦曼沅似乎知道徐婉婷想說什麼,笑著說“婉婷其實算的上是個小童星。她家是西北那邊的,早年跟著父母來了寶安,然後寶安衛視那時候成立不久,一個巧合之下看中了婉婷,就讓她去衛視做了一檔少兒節目的小主持。”
這麼一說,程煜仿佛有點兒印象了。
難怪他覺得看見徐婉婷的時候有些眼熟,現在得以確認,應該是陰差陽錯之下見過她小時候主持的節目。
“我剛才就覺得婉婷姐有些麵善,但卻想不起來,不敢多說,生怕二位覺得我是在跟美女套近乎。曼姐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不過我小學畢業就出了國,後來就沒再看過婉婷姐的節目了。”
“你小學畢業那會兒,我應該也已經離開寶安衛視了。
到了初二,學習有點兒緊張,家裡人就不讓我去電視台。
後來高中畢業,我考上了中山大學,結果選的專業剛好是在寶安分校。
寶安衛視又找到了我,但我已經不想做台前了,跟著實習了一年,基本上把節目製作流程倒是搞了個清清楚楚。
之後給寶安衛視做了一檔收視本台第一,全國前三的綜藝節目,才創辦了現在這家公司。
其實就是運氣好,接二連三的都是巧合,第一次嘗試做編導,也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檔期,這才衝了點兒收視率。
有投資人找到我說想給我投資讓我自己做一家節目製作公司,想想當時真的是很猛啊,啥也沒考慮,直接就把寶安衛視的工作辭了。
整整一年的實習期,剛轉正,而且還是沒有先例的,大學在讀生就給了轉正指標的,居然我提出了辭職。”
“你彆聽她的,沒有誰是能靠運氣成功,她這人就是有點兒太虛偽。”秦曼沅笑著打岔。
徐婉婷也笑了笑,繼續說“還真不是虛偽,真的就是運氣好。
當時要不是那檔節目超出了金主爸爸的心理預期,台裡又恰好是為了搶檔期,幾乎在節目開播之前才匆匆定下冠名商讚助商,也就沒有後來的投資了。
我後來仔細想想,如果不是那個金主爸爸不光帶著資金入股,並且還直接給了一年的廣告資源,我根本不可能把公司做下去。
那會兒頂多也就是有些節目製作的經驗,管理一家公司,我什麼也不懂。小曼你知道的,我到現在都管老方叫爸爸的。
外界很多人猜測我和老方的關係,但其實,我們就是乾乾淨淨的投資人和被投資人的關係。
私交的確不錯,那也是因為我真的很感激他,沒有老方,絕不可能有我徐婉婷的今天。他五十多歲的人,孩子都跟我一邊大,我喊他一聲爸爸怎麼了?”
程煜點了點頭,他很能理解這種狀況。
那位老方心裡有沒有什麼想法,程煜不敢妄自揣測,但從徐婉婷的表現,她很坦然,是絕對不可能跟老方之間有任何其他交易的。
女人在這個社會上成功,總是會受到方方麵麵的質疑。
尤其是漂亮的年輕女人,更是讓人直接會聯想到某些無法言說的方麵。
靠身體上位的女人不是沒有,但像是徐婉婷這樣的環境,她靠身體是上不了位的。
畢竟,你製作出來的節目如果是垃圾,那絕對是不會有人購買的。
一檔綜藝節目,再如何製作低廉也得幾百萬以上,哪家電視台,或者視頻平台的負責人敢動用公司幾百上千萬的資金買來一檔垃圾,隻為了讓自己的二弟爽一把?
這類事情,其實很多隻需要簡單的邏輯推理就能搞清楚事實真相,但往往絕大多數人都並不願意去做這樣的推理,他們恨不得這樣的花邊新聞能更加勁爆一些。
“行了,彆說我了,這位小朋友又是何方神聖?給介紹一下吧。”
徐婉婷望向了譚午廉。
譚午廉頓時憋紅了臉。
在這張桌子上,他是純粹的配角,甚至叫跑龍套的都不過分。
所以,從坐下來開始,他就一直老老實實低著頭,可謂是眼觀鼻鼻觀口的一言不發。
隻有徐婉婷進門的時候,他抬起過頭看了一眼,簡直驚為天人。
譚午廉很清楚今天要見的是什麼人,在他看來,秦曼沅的閨蜜,應該也是位大美女,但在譚午廉先入為主的印象當中,應該也會是像秦曼沅這樣奔三甚至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成熟女性。
徐婉婷的長相和打扮真的太有欺騙性了。
二十四歲,當然,依舊很年輕。
可任何人看到她,都會覺得這是個活力四射的少女。
甚至誇張點兒,說她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這種反差,讓譚午廉更為驚豔。
等到徐婉婷大概的介紹了她的創業史之後,譚午廉也是為之深深折服,本以為自己的老板是個天才,現在看來,天才真多。
抑或說,天才總是紮堆在一起。
聽到徐婉婷提及自己,譚午廉有些慌張的站起身來,聲音居然都有些結巴了。
“我……我姓譚,譚……譚午廉。中午的午,廉潔的廉。”
見譚午廉這麼緊張,徐婉婷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一般像是這種初次見麵的情況,自我介紹到這裡也就足夠了。
可是譚午廉卻還在結結巴巴的說著“我也二十四歲,吳東大學的研究生,學得是經濟,同時也在程少的公司工作。哦,我也是西北人。”
這一下,就連秦曼沅也不禁莞爾。
“這不是讓你來相親的,不用介紹的那麼詳細。”程煜無奈的拍了拍譚午廉的胳膊,示意他坐下。
秦曼沅卻笑著說“婉婷,可彆說我沒給你介紹青年才俊啊,程少你是沒機會了,可這位小譚我看也不錯。程少之前給我說過,小譚他們公司創投部的總監,又是吳東大學高材生,年齡跟你也合適,你可千萬彆錯過了。”
這麼一說,譚午廉更加靦腆了,低著頭,臉紅的連脖子都像是火燒一般。
徐婉婷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譚午廉,不停的點頭,口中道“還彆說,長的也不錯,關鍵是還這麼害羞。害羞的男生格外的可愛。對了,小譚,你說你是西北人,西北哪兒的?”
“山西。”譚午廉老老實實的回答。
徐婉婷頓時也來了興趣“還真是老鄉啊?我也是山西的。山西哪兒?”
“大同靈丘縣。”
徐婉婷一愣,重新打量譚午廉一番,道“不會真這麼巧吧,我祖籍也是靈丘的。”說完,冒出一串山西方言。
譚午廉癡怔怔的用他們的家鄉話回答著,程煜和秦曼沅一看,相視一笑。
徐婉婷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咱們省當年的高考狀元?”
譚午廉點了點頭,說“理科。”
“還真是。我倆同年高考的,當年我戶口還在靈丘,所以我必須回山西參加高考。
雖然考完就回來了,但查分的時候還關注了一下我們省的高考狀元。
當然,我是學文科的,所以對文科狀元印象比較深。
當時聽說理科狀元就出在咱們縣,沒想到,你居然就是那個理科狀元。
說起來,我當時跟文學狀元也就差了三分,一道多選題的事兒。
要是……”
眼見徐婉婷有些沒完沒了,秦曼沅打斷了她的話。
“差不多行了啊,要不然我和程少先離開,你倆深入交流一下?”
譚午廉臉紅脖子粗的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對不起,程少,徐總,我去一下洗手間,不耽誤你們談事情了。”
說罷,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來,譚午廉離開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