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和程傅並不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他們隻是出於某種利益捆綁而已。
捆綁著他們的,是實際妄圖控製一切的那七名暗網b級會員。
那七名b級會員,要求在這次的整個計劃裡,讓這名俄羅斯人完全聽從程傅的安排。但是這名俄羅斯人其實打心眼裡是瞧不上程傅的。
可他有把柄在那七人手中,所以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聽命於程傅。
就好像這次來到中國,就是他所不情願的。對他而言,歐洲美國看上去更為強大,但他有的是辦法跟歐美的警方周旋。而中國對他來說,是一個從未涉足的領域。
職業殺手到了他這種份上,必須足夠的小心翼翼,稍有行差踏錯,就有可能讓他命赴黃泉。
他也曾跟程傅提出過,讓程傅把勞大鵬送到哪怕蒙古國,這樣同樣可以達成他們的目的。
或者乾脆由他再來設計一場“意外”,由程傅親自操刀來結束勞大鵬的生命。
但這一切,都被程傅否決了。
程傅一方麵謀劃著一切,試圖在這個計劃當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但同時,他又太想把自己摘乾淨了,哪怕一絲一毫的牽扯都不想有。
在整個計劃中,他和勞大鵬的碰麵,已經為其埋下了隱患。雖然程傅並不知道程煜已經因為這件事而徹底跟上了他,但他也知道,如果這個計劃最終出現差池,那麼他和勞大鵬碰頭就是最大的弊病。
就好比這次來哈爾濱,原本程傅甚至都不想親自出麵,而希望那個俄羅斯人直接在哈爾濱將勞大鵬搞定。
俄羅斯人和程傅之間出現了爭執和分歧,以至於程傅不得不做出讓步,自己也前來了哈爾濱。
換來的,當然是俄羅斯人的入境。
這是一種妥協。
好在他緊急偽造了一係列的文件,做出一副程廣年“生前”就跟某來自於伊爾庫茨克的俄羅斯商人有投資合作的假象,並且成功的說服寧可竹,令其相信這是一直由自己經手的項目。
可以說,除了這間酒店的監控以外,不會再有任何證據證明程傅來到哈爾濱之後跟勞大鵬有過接觸。而酒店的監控,想要剔除掉也並不會太難,這早就在程傅的掌握之中。
但這早已在他和那個俄羅斯人之間,埋下了深深的隱患。
這種隱患,直接導致了俄羅斯人雖然發現有人盯上了程傅,但他卻並沒有將此告知程傅,他隻是讓自己的行動更加小心一些,以防止被程傅牽連到自身。
看到程煜和周大銅進了ktv,俄羅斯人認為警報暫時解除之後,他這才駕車來到了程傅此前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個彆墅小區,裡邊都是獨棟彆墅,一共四十多戶。
但因為這個小區交付的時間不長,並且小區的後門剛好位於地鐵三號線的二期工程不遠處,導致了市政對小區的後門進行了征用,是以除了極少數業主搬了進來,大部分都在等待地鐵工程結束之後再選擇入住。
程傅的功課做的很儘心,這個總共容納四十多戶的獨棟彆墅小區內,到目前為止,一共也隻入住了三戶人家而已。
而勞大鵬家裡,在這個小區也有一套彆墅。裝修好了,甚至一切家具家電乃至生活用品都配備齊全了,真真正正的拎包入住。
而也正因為入住率奇低,業主們跟物業甚至爆發過官司,最終法院裁定,沒有實際入住的業主,在市政征用到期之前,有權不繳納物業費用。
這也就使得這個小區目前的物業幾等於零,甚至連生活垃圾的處理,都是由街道負責的,畢竟,隻有三戶人家繳納物業費,連保安都很難養得活。
因此,小區的大門近乎於敞開,雖然門房裡假模假式的坐著個保安,但這位保安大爺七十多歲了,耳聾眼花,他兒子站在他麵前他都未必認得出來,一個人,哪怕是一輛車從大門口經過,他根本是連看都不帶看的。
這毫無疑問為俄羅斯人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本田雅閣毫無阻攔的駛進了小區,那位保安大爺就跟程傅描述的一樣,連頭都沒抬,隻是靠在椅子上衝盹。
俄羅斯人早就拿到了勞大鵬家那套彆墅的鑰匙。
院門是密碼鎖,輸入密碼就大門開啟,車子開入之後直接停進了戶內的車庫,關上門,甚至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套彆墅裡竟然停了一輛車。
進去之後的俄羅斯人,把所有窗簾都給拉上,這才給屋裡開了燈。
厚重的遮光窗簾,拉上之後,從外邊根本看不出這家裡已經住進了人。
接下去,就是守株待兔,等待著勞大鵬自投羅網了。
而此刻,勞大鵬還在程傅的酒店房間之中,憂心忡忡的等待著程傅所說的那筆錢到賬。
傍晚不到六點,勞大鵬就進入了這家酒店,但直到接近半夜,那筆錢還沒到。
“老大,您是我親老大,那筆錢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我跟你說,我在吳東這一個月,卡裡那點錢也早都花完了。
我還沒辦法跟我爸媽伸手要錢,我可是跟他們說,我舅,也就是你大爺給我在吳東安排了份工作,收入可高了。
你這錢再不到賬,那最後期限可就到了啊!
到時候我特麼就算能跑路,連跑路的錢我都拿不出來啊!
你要是實在拿不出三百萬美元,你先給我個百八十萬的軟妹幣,我躲起來還不行麼?
那個暗網就算再怎麼牛逼,這麼大的中國,他們也沒什麼可能找得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