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房子走了一圈。
這會兒就看的清清楚楚了,這棟房子裡被拉上了窗簾,每一扇窗戶都嚴絲合縫,因此才半點光亮都沒有透出來。
周大銅看了半天,外頭的老大爺倒是在催促他了,畢竟這不是得到房主允許的,他還幫著周大銅打開了密碼鎖,萬一被人發現,那絕對是相當大的麻煩。
見也沒啥可看的,窗簾把屋裡的情況遮擋的嚴嚴實實,周大銅也就選擇了放棄。
走出院門,周大銅小心翼翼的把院門給關好,然後跟著老大爺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周大銅一直在想,勞大鵬突然改變行程,提前回到了哈爾濱,很明顯是得到程傅授意的,這倆人能和平共處,一塊兒擼串就能看得出來。
但既然程傅遲早都要住到勞大鵬這裡來,又何必在酒店開間房這麼多此一舉呢?
就算開房是為了和他出差見客戶這件事相呼應,那麼開好房之後也就可以直接離開了。
跟那個俄羅斯人的會麵,其實在勞大鵬這裡更安全一些。
畢竟,這個小區,本就沒有幾個毛人,門口又是一個如此老眼昏花的老頭兒——根據這位老大爺,周大銅也能判斷出白天那位隻怕也差不多。而勞大鵬這套彆墅,根本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裡邊進了人,程傅幾次三番的在酒店跟其他人碰頭,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而且,那個俄羅斯人呢?現在又去了哪兒?
勞大鵬回到哈爾濱,並且跟程傅一直綁在一起,是因為他對程傅能拿出那筆錢還抱有最後的期望麼?
可這時間眼看就快到了,根據程煜和周大銅分析的結果,明早七八點之間,一定就到了暗網限定的時間。這深更半夜的,程傅又上哪兒給勞大鵬弄錢去?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繼續深思的時候,回到門房,周大銅跟老大爺又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因為之前看到在那個燒烤攤附近停了兩輛趴活的出租車,因此周大銅也便走向燒烤攤,那兒依舊有兩輛趴活的出租車。
鑽進其中一輛,周大銅告訴司機去香格裡拉酒店,然後就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他依舊在琢磨程傅和勞大鵬的事兒,但他的分析能力遠不如程煜太多,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合理的解釋。
到了地方,周大銅付了車錢,下車的時候,卻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從長春趕往a城的時候,就是在酒店門口等那個司機送電腦來……
對呀,電腦。
上暗網看看,萬一程傅已經幫勞大鵬把那筆錢給付了呢?
雖說程煜的分析能力極其出眾,但他所做的判斷,也僅僅隻是一種推測,程傅的確很壞,但或許他沒有壞的那麼厲害,他和勞大鵬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惡劣。
針對程廣年的事情,如果是程傅和勞大鵬聯手,而並非程煜推測的那樣,是程傅利用了勞大鵬,那麼程傅其實應該是會幫勞大鵬付這筆錢的。
或者,至少是倆人齊心合力想辦法把這筆錢湊齊。
哪怕這樣其實無法解釋那個俄羅斯人的問題,周大銅也依舊覺得並非沒有可能。
再或許,那個俄羅斯人,跟暗網上那個接任務的俄羅斯人,隻是恰好是老鄉,而並非同一個人呢?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麼。
隻是,之前那台電腦,因為周大銅已經決定乘晚上的飛機回家了,所以跟程煜分開之後,他就把電腦隨意的扔在了香格裡拉的餐廳裡。
當時,他在餐廳吃了頓飯,吃完之後電腦擱在那兒就沒拿。
現在,反倒是成了問題。
走向前台,服務員倒是沒睡,不過顯然也在打瞌睡,看到周大銅,強打起精神問了聲好。
周大銅道“你好,我是住店的客人。我是上午開的房,中午在餐廳用餐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台很小的筆記本電腦落在餐廳了。不知道你們酒店有沒有人撿到這樣一台電腦。”
服務員揉了揉眼睛,說“先生請您出示一下您的有效證件。”
周大銅取出了身份證,服務員看了一眼,將其放在身份證信息采集器上,很快就跟酒店裡的入住信息對上了。
“周先生您好,您是昨天上午十一點左右辦理的入住手續。然後下午的時候,有一位先生來幫您調換了一間客房……”
周大銅聞言一愣,程煜倒是忘記把這事兒跟他說一聲了,也幸虧他還沒來得及上樓,否則,在門口刷卡的時候始終刷不進去,萬一被之後住在那間房的客人當成小偷那就麻煩了。
“哦對,是換了間房。這也是個問題,我都忘記了我助理跟我說的房間號。這個點,他肯定也睡了,還得你再告訴我一聲。”
“好的,沒問題,周先生。您更換之後的房間號,是2829號房。”
“嗯,謝謝,麻煩再幫我查查電腦的事情。”
服務員答應一聲“好的。”然後就開始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不大會兒,服務員說“餐廳那邊的確是有一個記錄,顯示有同事在餐廳撿到了一台小型筆記本電腦,他們已經將電腦交到了失物招領處。不過,周先生,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您需要等到明天工作時間才能取回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