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和老卞離開了市局,而老卞帶來的那個下屬警員,則繼續留在市局,配合鄭雲的工作。
不管怎樣,飯總還是要吃的,是以兩人找了個小飯館,點了幾個菜。
剛坐下,老卞的手機響了,他接聽之後,跟程煜說“程少,程傅已經在回吳東的路上了。”
程煜點了點頭,說“中午跟他吃了個飯,相互試探了一番,都沒能獲取到什麼有效的信息。他說要回吳東,我也不可能阻攔他。四點左右的飛機吧。”
老卞也點點頭,說“我今天出發之前,就讓廳裡的同事盯著程傅的動靜,他買票之後,信息就已經彙總到了省廳。不過那邊沒有立刻跟我說,而是確認他已經上了飛機才向我彙報。他們問我要不要在程傅下飛機的時候把他控製起來。”
程煜明白,身處飛機之上,程傅是跑都沒地方可跑的,等他下飛機的時候控製他,是最簡單的方式。
等他回到吳東市裡,倒不是說就無法控製這個人了,而是難度肯定會增加,而且也會出現諸多變數。畢竟這事兒已經牽扯到許許多多的方麵。
“控製好辦,可用什麼名目?而且,咱們現在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證據,哪怕謝爾蓋吐口了都未必有效,反而打草驚蛇,要是程傅還有其他的布置,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老卞說“我也是這麼理解的,所以讓他們暫時按兵不動。”
程煜笑了笑,給老卞倒上一杯茶水。
“但是程少,就算咱們不動他,謝爾蓋這邊出了事,他一旦察覺了,到時候他擁有絕對的自由,更容易布置很多事情。”
程煜擺擺手,說“謝爾蓋被抓的事,他暫時不會知道。”
老卞的眉毛微微一抬,隨即說道“程少,所以說,您和謝爾蓋之間還是達成了一些交涉。”
程煜哈哈一笑,說“怎麼說?”
“否則您怎麼知道謝爾蓋被抓,程傅暫時不會知道。”
“推測嘛,換成是我,勞大鵬的狀況就算是暫時安穩了,我也不會跟謝爾蓋頻繁的聯係。肯定要等到某個時間節點再說。”
老卞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說“程少,這事兒非同小可,我甚至都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跟廳領導彙報。您這兒再這麼遮掩,我真是不好辦啊。”
程煜淡淡一笑,正色道“好吧,我跟你說實話。我跟謝爾蓋的確已經交涉過,他也把勞大鵬的情況告訴了我。他的條件是咱們得至少判他個十年八年的。”
“以他現在身上背的案子,八年打底,加上勞大鵬的綁架案,十年是最少的。勞大鵬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程煜大致的把謝爾蓋告訴他的事情,向老卞做了個說明。
“我剛才不是不想告訴你,這事兒我沒打算瞞你,但是徐副廳長那邊,畢竟涉及到另外一個省的警方係統。
這事兒已經不得不讓哈爾濱警方介入了,如果再讓他們知道更多的內情,光是兩個省之間的交涉,就得煩死。
他們現在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恨不得謝爾蓋馬上恢複之後就趕緊移交給你們,這對於整件事,反倒是好事。”
關於這一點,老卞倒是同意。
他點點頭說“這個您說的不錯。可是,既然勞大鵬幾乎肯定會被送出境,這變數就太大了。程少,您不會真是想自己過去把勞大鵬帶回來吧?”
“根據謝爾蓋說的,把勞大鵬弄到伊爾庫茨克去的人,是他的師父。
當然,現在明麵上是個正當商人。隻不過被謝爾蓋要挾,不得不幫他做這件事。
這個人,是肯定不想牽扯到任何犯罪當中的,他所有的功能,就是個運輸工具。
而且謝爾蓋說了,那個人是不會管接手勞大鵬的人是誰的,他隻負責把勞大鵬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國,然後送到伊爾庫茨克,將其扔到謝爾蓋的指定地點就行了。
我如果能夠提前在那兒等待,那個人把勞大鵬交給我,我直接找到當地的使館,讓他們跟你們溝通,最終把勞大鵬帶回國,這件事,也就安安穩穩的解決了。”
老卞擔憂的說“話雖如此,可謝爾蓋的話未必能夠全信。”
程煜微微一笑,說“這個我當然知道。
不過謝爾蓋正當年,這麼些年又一直在風口浪尖上打滾,他都不是我的對手,況乎他一個老邁的師父。
他那個師父,現年四十多快五十了,當年一心脫離克格勃,甚至不惜用詐死的方式。
現在肯定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
“程少,話可不能這麼說,兩人都是特工出身,各自擅長的領域不同。這個謝爾蓋能被您搞定,可他那個師父卻未必。如果他師父原先在克格勃是個攻堅類型的特工怎麼辦?”
程煜一愣,狐疑的問“卞局,你不會還沒見過謝爾蓋吧?”
“還真是沒有,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對謝爾蓋進行審訊,我隻見過謝爾蓋護照上的照片。”
程煜心道難怪,老卞隻見到謝爾蓋的大頭照,那玩意兒是看不出謝爾蓋是個什麼類型的家夥的。
如果老卞知道謝爾蓋是個一米九多,宛如棕熊一樣的家夥,他絕不會認為謝爾蓋的師父還能在武力上更勝一籌。
想想也是,老卞來了之後,完全沒有表現出對程煜居然能乾翻謝爾蓋有任何的驚訝,如果他知道謝爾蓋的體型,肯定會覺得難以置信,必然會找程煜問個明白。
於是程煜說“如果我告訴你,謝爾蓋是個身高一米九多,體重二百多斤,猶如棕熊一樣的壯漢,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