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娜悻悻的坐下,她幾乎感知到程煜即將會讓她和達沃諾夫都先替他試試酒了。
內心裡歎了口氣,葉琳娜心道,也幸虧這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而隻是一種服食之後會讓人昏厥的藥物,希望程煜不會逼著他倆喝掉更多的紅酒,而隻是像剛才試菜那樣淺嘗輒止而已。
程煜猜測的不錯,葉琳娜阻止達沃諾夫把錫紙包裡的藥物撒入菜肴裡,的確是擔心程煜會讓他們試菜。
但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這種藥物並不致命,但用量他們並不十分清楚,投入太多她擔心被程煜從口感上察覺,而投少了,萬一程煜吃的本就不多,怕是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而放在酒水裡,就要穩妥的多了,即便程煜察覺到什麼,非要堅持跟他們交換酒水,他倆也可以借口有些不勝酒力提前離桌,至少不會被程煜發現些什麼。
達沃諾夫的做法無疑是愚蠢至極的,他根本不該自作聰明的選擇跟程煜飲用不同品種的酒水,這樣實在太容易被一個已經產生疑慮的人加深懷疑了。
葉琳娜心急如焚,卻不敢露出絲毫端倪,畢竟,喝了兩杯酒之後,借口醉酒還有可能逃過一劫,但如果現在揭穿這一切,她簡直無法想象這位一招之內就能乾翻他們姐弟,就連謝爾蓋也不是他對手的年輕人,會對他們做些什麼。
甚至,葉琳娜都能猜測出程煜下一步會想要做些什麼。
程煜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卻沒有端起杯子,這讓滿臉抑製不住興奮,早早的打開了那兩瓶啤酒試圖跟程煜碰杯的達沃諾夫略感失望。
他將其中一瓶啤酒遞給葉琳娜,卻遭到了葉琳娜的拒絕。
“雖然我不知道先生的酒量多少,但這隻是一頓普通的便飯,一瓶紅酒也未免太多了。達沃諾夫,不如我們也不要喝啤酒了,改喝紅酒吧。”
聽到葉琳娜的這番話,達沃諾夫頓時一愣,他滿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心說這個蠢女人是不是有病?
可是,無論心中有多少費解和憤怒,達沃諾夫也不敢表露出分毫,他必須偽裝做很平靜的樣子。
“咱們倆是粗人,這瓶紅酒是我特意找的謝爾蓋的存貨,據說要上千美元一瓶。我看還是不要浪費了,就讓這位先生自己喝吧。”
可是,葉琳娜卻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弟弟,而是轉而望向程煜,似乎是在征詢程煜的意見。
程煜心中暗笑,心說這個姐姐看上去更粗蠻一些,但顯然卻比這個長了張還算精明的臉的弟弟要聰明的多。
葉琳娜這是以退為進,深知連菜都要讓她先嘗過才肯下箸,並且始終克製著取食的量,一直都保持葉琳娜進食一半左右量的程煜,是絕不會放過紅酒這麼明顯的疑點的。
與其讓程煜一會兒逼他們姐弟倆喝下這瓶紅酒,還不如自己痛快些,主動要求。
這種行為,甚至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打消對方的疑竇,而如果不是程煜確切的知道這對姐弟必然是在這瓶紅酒裡下了藥,他恐怕還真信了葉琳娜的表演。
而接下去葉琳娜和達沃諾夫各自喝下少許紅酒之後,或許程煜就會放開心結,大量飲用這瓶下了藥的紅酒。葉琳娜和達沃諾夫攝入的藥量足夠小,而隻要程煜陷入昏迷,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將程煜五花大綁。
但是很可惜,程煜是絕對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的,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瓶酒必然有問題。
原本他也希望用一種更和平的方式讓這對姐弟喝下這瓶紅酒,畢竟,一旦要訴諸武力,他就需要付出積分作為代價,哪怕是一點積分程煜都不想浪費在這對姐弟身上,否則,他又何必跟他們這樣假惺惺的虛與委蛇?剛才進門的時候就直接將這對姐弟抽翻綁起就行了。
現在葉琳娜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迷惑程煜,程煜當然求之不得。
“就是,一瓶紅酒,讓我慢慢喝,倒是沒什麼問題。可一頓飯的工夫,未免太急。還是一起喝點吧。”
達沃諾夫皺著眉頭,眼看著程煜拿起紅酒瓶,將瓶口伸向了自己的杯子。
他衝著自己的姐姐使勁兒瞪眼,但葉琳娜卻是置若罔顧,反而是接過了程煜手中的酒瓶,笑著說“還是我來倒酒吧,不敢勞煩先生。”
程煜也就樂得放手,葉琳娜給達沃諾夫斟上了正常量的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放下酒瓶之後,葉琳娜拿起杯子,說“雖然一開始有些誤會,但是我們姐弟倆能認識先生您,還是很高興的。也希望先生您在接到您的表弟之後,能夠實現您的承諾,把謝爾蓋放回來。為了這些,咱們乾杯。”
達沃諾夫滿心不解,但看到自己姐姐堅決的眼神,他還是很無奈的端起了杯子。
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堅持不喝,那就是把自己和葉琳娜全都賣了。
“能夠認識先生您這樣的人物,也是我們姐弟倆的榮幸,來,乾杯。”
姐弟倆的杯子先行碰在了一起,程煜也便端起了杯子,遞過去跟他們輕輕一碰。
到了這個份上,這對姐弟也是毫無辦法了,隻得將杯子湊到唇邊,將杯中的酒液往口中傾倒。
而程煜,則是笑眯眯的看著倆人很憋屈的喝完了那杯紅酒,最終放下了酒杯。
程煜又拿起公勺,舀了一勺另一道菜,布到達沃諾夫的餐盤中“怎麼喝的那麼快,快吃點菜,不然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