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點了點頭,重新斟酌了一下詞句。
“好吧,那我就直接問了。基於此前在俄羅斯到蒙古途中咱們之間的聊天,你說你當了七年的邊防兵,退伍之後就一直乾的是警察,我想知道部隊和警隊裡學到的那些東西,你現在還撿的起來麼?”
弗拉基米爾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那得看你需要的是哪些東西了。要說身體素質各方麵,雖然肯定是不如年輕的時候,畢竟我也已經四十出頭的人了,但你也能看得出來,我體型沒走樣,爆發力也還不錯,但是體力上可能略差一些。”
程煜點點頭,又道“你做邊防兵,應該需要學習一些偵察和反偵察的技能吧?”
“嗯,你彆看現在那些邊防兵似乎都挺輕鬆的,二十年前我當兵那會兒,每天都會遇到大量搞走私的。
你也知道,那個年代的俄羅斯,物資奇缺,一件羽絨服在俄羅斯換幾個銀盤子都沒問題。
雖說我駐守的地方走私沒有那麼猖獗,但我們邊防兵都是統一訓練和學習的。
偵察和反偵察是最重要的技能之一。
我在莫斯科入的伍,足足訓練和學習了一年的時間,才被分配到你去過的那個哨所。
而且不是我吹噓,這些技能,到我退伍之後也一直沒丟下。
當警察本就需要這些技能我就不說了,後來我開始做那種買賣的時候,你應該知道,雖然看上去路線很安全,但那是因為那條線路已經兩年多沒人走過了的緣故。
以前我做那事兒的時候,那條線可沒現在這麼太平。
所以,我這些技能,甚至比在部隊裡的時候還更強大了。”
說到這兒,弗拉基米爾突然頓了頓,他狐疑的看著程煜,說“程先生,你給我的差事到底是什麼事兒,居然會需要偵察和反偵察的技能。你不會是讓我做什麼違法的勾當吧?我一個外國人,跑到你們中國來做違法的事……”
程煜笑著擺了擺手,說“當然不是違法的事,隻是讓你幫我暗中盯著一個人。”
弗拉基米爾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不行不行,這離違法已經不遠了,在任何地方,任何國家,盯梢之後都不會是什麼正經勾當……”
程煜哭笑不得,說“你彆著急,等我把話說完。我希望你幫我盯著的人,是我母親。”
“你們有錢人的家庭真的這麼複雜的麼?先是你堂弟和你表哥害你,現在你又要對你母親下手?”
“喂!弗拉基米爾,你能不能正常一些?為什麼盯著一個人,就一定是要害她?我就不能是希望你暗中保護她?”
弗拉基米爾愣了愣,隨即有些赧然的笑了起來。
他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尷尬的說“好吧好吧,我想歪了。你說的有道理,盯梢除了想害人,還有一種可能是暗中保護。你們家最近的情況的確是太複雜了,你有這樣的擔心也很正常。可是,你們家這麼有錢,你想保護你母親,為什麼不直接為她找兩名保鏢?”
“第一,在我母親身邊直接安排保鏢,她會非常的不自在。
第二,你也說我們家現在事兒挺多的,這要是再給我母親身邊安插倆保鏢,外界會有多少猜測?
我父親的企業經不起這樣的關注。
第三,在我母親身邊安排保鏢,那等於是向所有罪犯宣布,快點來綁架她,她超有錢的。
第四,如果有人要對我母親不利,未必會使用什麼暴力手段,而是會設置一個又一個的圈套算計她。
我母親在家賦閒已經很長時間了,她也從未管理過如此龐大的集團公司,對集團裡的那些股東之類,也並不了解。
所以,除了在集團的正常辦公,我希望有人能向我提供我母親每天的行蹤軌跡,以方便我來判斷她到底有沒有掉進彆人的圈套裡。”
弗拉基米爾似乎很是不解,說“這會不會是你太杞人憂天了?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有這種時刻會被人算計的感覺?被迫害妄想症?”
程煜撇撇嘴,無奈的說“首先,我自己並沒有擔心自己會被隨時算計。其次,之所以擔心我的母親,是因為就在不久前,她還被我那位堂弟蠱惑,她有一段時間顯得非常信任我的堂弟,非常的維護他。可是,那個家夥卻是謀害我父親的凶手。”
弗拉基米爾稍事思考,點點頭,說“這樣說來,你母親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人,的確比較容易被人欺騙。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讓她接手你們家集團呢?你為什麼不自己接手?”
“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弗拉基米爾攤開雙手,隨後撓了撓頭發,又說“但其實即便是這樣,你在中國找個人暗中保護你母親也不會是什麼難事吧?為什麼會要我來做這件事?我一個外國人,太紮眼了吧?”
程煜歎了口氣,說“因為你現在需要一份工作。如果你不想做,好,沒問題,我可以去找一個更加專業的。”
弗拉基米爾呆住了,徹底反應了過來,乾笑著說“呃,好吧,我明白了。我的薪水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