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ener_ip"b../b/div這番話,雖然依舊是謊言,但程煜對此問心無愧,他的確沒有任何巧取豪奪之心,甚至,他的行為是在間接的幫助紀蠻子及其族人保住這後冠的底座。
紀蠻子聽罷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程煜的話,而老太太則依舊笑眯眯的,拿起酒瓶又幫二人稍微添了一點酒。
“這東西要是拿出去,能賣不少錢吧?”紀蠻子用手裡的煙杆指了指那個底座。
程煜撓撓頭,有些尷尬的說“我主要是對其曆史價值比較看重,關於這東西的市場價我並不是特彆了解。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在正史當中,明朝那位皇帝朱佑樘是沒有尋找到其生母的族人的,因此隻能在桂林府為他的外公外婆建了座廟草草了事。但如果經過鑒定,證明那頂如今已經流落在外的鳳冠,以及您麵前這個底座,真的是明朝皇帝朱佑樘賜予其生母的族人的,那麼這段曆史顯然就會被改寫了。說實話,原本我並沒有覺得這個底座會是什麼珍寶,我僅僅隻是為了其後背隱藏著的曆史而來,但現在見到這個東西,我才知道不止是鳳冠,竟然就連這底座也是會受到收藏愛好者追捧的東西。鑒於這很可能是明朝宮廷出品,又是蘇工的手藝,再加上其材質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價值,如果您硬要讓我估一個值的話,我覺得這個底座至少也能賣出二三百萬的價格。當然我這是比較保守的估計,收藏這種事往往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價格,運氣好翻一番也很正常。”
本以為這種一輩子也沒怎麼出過大山,平日裡收入也很微薄的老人聽到二三百萬的數字會大為震驚,但沒想到,紀蠻子卻是平靜的如同靜止的湖麵一般,波瀾不驚。
“二三百萬,嗬嗬,如果是個人的器物,賣出去倒是也蔚為可觀了。但這東西屬於我們整個宗族,雖然如今宗族式微但也還剩幾十戶人呢,一家也不過幾萬塊而已。哪怕翻一倍一家也不過十萬元。擱我們這深山裡真是很大一筆財富了,可拿到城市裡,怕是半間房都未必買得到。可惜了啊。”
看到老人唏噓的模樣,程煜覺得他似乎是真的想把底座賣掉的,倒不是為了那點錢,而是希望能用這個死物為寨子裡的族人換個好點兒的未來。
“真是有點可惜的,這個底座已經價值不菲,我現在真不知道那頂鳳冠會是什麼模樣。要是鳳冠還在,加上這個底座,少說點也能值個千把萬了。這要是您的族人每戶能分個二三十萬,其實也就足夠在城裡做點小生意聊以謀生了,再不用被困在這山裡。”
紀蠻子微微頷首,再度長歎一聲“是呀,都怨我啊,我要是再盯得緊一點兒……唉……”
聽到這話,程煜不免產生了幾分愧疚的情緒。
雖然偷走後冠的人並不是他,但多多少少和他有些瓜葛,那個人死了也有十二年了吧,但那畢竟是跟程煜擁有過同一套係統的人呐。
程煜在思索,要如何才能幫助老人實現他的願望呢?老人顯然不是為錢,而是希望族人們能生活的更好,這大山裡的生活,他自己當然是沒問題,寨裡的那些老人大概也沒問題,可那些已經離開大山,在城裡過著最底層生活的寨民,卻更能說明問題。他們並不想像他們的祖輩一樣,被困在這大山之間,他們不但渴望走出去,甚至早已付諸行動,隻是一沒知識二沒錢,進了城也依舊過的很苦罷了。
無論如何,程煜都下定了決心,這趟任務結束之後,他一定要想辦法幫老人實現這個小小的願望。
至於具體的方式,程煜還需要進一步的思考,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想得明白的事情。
“老伯,您也彆太自責了,像是這種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不翼而飛,就連警察對此也是束手無措,這並不是您的責任。”
紀蠻子一口喝完了淺碗之中的酒,道“道理我也懂,但終究這聖物是在我手裡遺失的。否則如你所言,現在能賣個一千多萬,寨中這些人,每家每戶能分個二三十萬乃至更多一些,也算我這任族長沒白當了。社會發展的太快了,我們的族人也沒辦法一直過著這種離群索居的生活,年輕人現在都進城了,隻留著我們這些老人獨守青山。我知道,寨裡的年輕人,在城裡也都過得很苦啊!”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程煜安慰著老人。
紀蠻子略微出了會兒神,時不時的抽上兩口旱煙,等抽不動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
“小鐘啊,這樣說來,你是研究曆史的?”老人似乎擺脫了那種愧疚的情緒。
程煜如今也隻能順著這根杆子繼續往上爬了,他說“算是吧,學這個的,想了解這件事,是為了寫畢業論文。我的導師倒是正經研究明史的,我隻是為了投其所好想寫一篇他研究方向裡的論文罷了。”
“你還是個學生?”
程煜心說我這個年紀是學生很正常吧,但考慮到老人跟外界溝通很少,在這屋子裡坐了半天了,甚至連電視都沒看見,老人獲取資訊的方式,大概也就是這間屋角落裡的那台小收音機吧。
“嗯,大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
紀蠻子沉思片刻,又道“你還是個學生,那看來那頂鳳冠你大概率也沒什麼機會看到了,不過這沒關係,如果你隻是為了了解曆史,我這個老頭子還是能幫的上你一些忙的。”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朝著後屋走去。
“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找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