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還配有兩人的照片,程煜看了一眼就知道,之前罵的比較難聽的,尤其是說程廣年遭報應的,正是這個底子跟乾淨二字幾乎完全無緣的老趙家裡。憑良心說,老錢那邊,肯定是不乾淨的,雖說他家二女兒和二女婿,看上去做的是正當生意,但他們的第一桶金可是幫人搞拆遷的事情開始的。那個年代搞
拆遷,就沒有合法的,尤其是他們家唯一的那個兒子,原本就是個混混,在拆遷這件事上,他肯定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不用多想,程煜也知道他們家當初是怎麼操作這件事的。無非是兒子帶著一幫混混去威逼,然後二女兒和她老公再去利誘,那些平頭老百姓,幾乎沒有不受
這兩招使喚的。
如果拆遷用的都是合法的手段,你以為那些大型開發商為什麼要用這些地頭蛇?還寧願在自己的工程裡給這些人分一杯羹?但是,相比較起來,老錢家算好的了,至少這份資料裡,沒有牽扯到傷殘命案之類的,至少說明他們當初搞拆遷主要還是用的騙拆的手段,而不像有些黑到
了家的,直接就是逼拆,那種,搞出人命的比比皆是,至於傷殘的,更是數不勝數。而且,他們家一開始也隻是做包工頭,後邊主要也是合理合法的搞房地產開發以及物業管理。這裡邊肯定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擦邊球的手段,但至少還沒有徹
底違背一個人的人性。但是趙家這哥倆,本身就是打架鬥毆的小流氓出身,後邊還搞那些失足婦女的生意,要隻是這些生意也罷了,他們甚至還逼良為娼。雖說也為此已經付出了代價,出來後也算是做了一段時間正當營生,但他們那個正當營生本身就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彆人是沒想到承包那些道路兩側的停車位麼?他們那個老大真的是自尋商機麼?無非也是有樣學樣,隻不過那個老大沒想到他們後來搞得那麼大,一開始隻是把這當成掙點零花錢的小生意,才介紹那兄弟倆去乾的。他們
為什麼能承包到彆人拿不到手的項目,他們那個老大為什麼會給他們一間夜總會打理?這裡邊牽扯到什麼樣的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而當他們的老大出了事之後,這兄弟倆肯定也沒少乾喪儘天良的事。像是他們最初做的那種底層酒吧、夜總會乃至洗浴桑拿的買賣,說句難聽的,黃賭毒一樣都少不了。隻是他們還算懂得什麼叫做上岸,慢慢的將那些生意正規起來。但即便如此,程煜也敢打賭,這兄弟倆的所謂正當生意裡邊,肯定也避免不了還有
些黃賭毒的餘毒。像是這種人,不可能根除乾淨的。
相比較而言,這兩家,最值得一動的,以及必須先動的,顯然是趙家。
當然,他們家也比較好下手一些,蒼蠅叮臭蛋,這兄弟倆身上肯定有沒擦乾淨的屎。
到了吳東院子,程煜進門一看,張姨回來了,看到程煜又是熱情的不得了的喊他“姑爺”,然後還拿出她兒子的喜糖給程煜吃。
程煜想說回頭給張姨包個紅包,畢竟也在這乾了那麼久了,一切都挺好的,張姨兒子結婚怎麼都得表示一下。結果剛說出口,就被張姨斷然拒絕了。張姨說:“姑爺,您可千萬彆再給了。我請假的時候,太太就直接給包了一萬塊的禮金,我死推活推推不掉,才不得已收下的。回來跟小姐把這事兒一說,小姐不但給了我一個長假,讓我提前回去幫我兒子和兒媳婦操辦,還讓我彆著急回來,把家裡安排好了再說。而且,小姐又單獨包了個一萬塊的紅包給我。您這要
是再給,我在這個家算是乾不下去了。”
程煜聽出這是張姨實心話,也就作罷。
“行了,張姨,彆忙活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小雨這麼晚還沒回,肯定是有應酬,回來估計洗洗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