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笥是爺爺珍愛之物,不管多少錢都不能出手的,以後就留著做個念想吧。”
拿著白瓷棋笥,沈愈來到房間北牆位置的一個衣櫃前。
輕輕打開櫃門,裡麵露出一個定製的大型保險櫃來。
保險櫃高約兩米,寬一米半,深度也有一米,就如同一個雙開門冰箱一般。
指紋通過後,沈愈又輸入一行密碼,隨著哢嚓一聲,保險櫃門打開了。
這保險櫃裡放的並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大部分是沈重樓生前用過的遺物。
比如他盤玩過的文玩手串,核桃,葫蘆,以及親手書寫繪製的書法字畫等。
當然還有幾枚最珍貴的鑒定印章。
這些印章在很多人眼中可說是無價之寶,因為沈重樓給人鑒定字畫後會根據畫的不同,分彆鈐上不同的印章。
一幅畫一旦有了沈半張的鑒藏印,那字畫的價格往往會翻倍的往上漲。
普通清代字畫鑒定為真跡後,大部分蓋的是朱文“沈重樓印”。
碰到明代名家的真跡,比如王孟端,戴進,沈周,唐寅,周臣,仇英,董其昌,陳洪綬等畫壇宗師級的作品,會加蓋一枚“青雲弟子”的閒章。
若是碰到宋畫以及可能是宋元名家的佚名畫,會鈐一枚“沈氏重樓精鑒”的白文印。
一副古畫上若是有一枚沈重樓的朱文鑒藏印,或者一枚“青雲弟子”的閒章印,那會身價倍增。
若是一副佚名古畫有了“沈氏重樓精鑒”的朱文印,那立刻增值千倍甚至萬倍。
沈重樓曾經為人鑒定過一副佚名魚龍畫為宋代陳容真跡,加蓋“沈氏重樓精鑒”鈐印後,那幅藏家花六千塊買的畫上拍後兩百萬起拍,一千三百萬成交。
就是因為“沈半張”的名氣太大了。
一般來說,人百年之後印章都是要帶入墓中的,但沈重樓早就叮囑過沈愈,他百年之後隻帶那枚“青雲弟子”的閒章。
兩枚鑒藏章不要帶進墓中,要是沈愈有走投無路或者窮困潦倒之時,可以用這兩枚鑒藏印蓋一張佚名古畫應急。
說白了,就是暗示沈愈可以把印章蓋到一副佚名畫上,然後當作某位名家的真跡高價賣出。
沈愈知道這是祖父怕他死後自己無依無靠,就連名聲都不顧了。
之所以把“青雲弟子”章帶到墓中,是怕落了自己師父青雲子的名聲。
不過沈愈在祖父去世後的第一時間就親手把兩枚印章的印文磨掉了。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朱文“沈重樓印”與白文“沈氏重樓精鑒”印,留下兩枚殘章就是想祖父時可以拿出來看看。
將白瓷棋笥小心放入保險櫃中的軟格裡,旁邊的一副卷軸畫卻是引起了沈愈的注意。
“奇怪,這副畫不是祖父百歲大壽時,我送他的那張藍瑛贗品嗎?這畫我都不記得放哪了竟然在祖父的保險櫃中。”
沈愈將卷軸從保險櫃中拿出來,然後將花梨書桌上的棋盤棋子筆墨紙硯規整一番才解開綢帶將卷軸慢慢打開。
這是一副設色絹本畫,縱約一米半,橫約半米。
畫中描繪的是文人幽靜閒適的山居生活,
整幅畫主要由巨鬆、山壁、屋舍三部分組成。
最近處為三顆高聳入雲的巨鬆,分彆以重墨、中墨、淡墨畫出。
中間位置是幾棟屋舍,兩位文士對坐交談,一位在休憩。
在屋舍下方是迂回彎曲的高山瀑水緩緩下流,似乎能在畫中感受到山泉流水的叮咚聲。
整幅畫不但有山水美景,更多的呈現出一種悠閒淡雅,瀟灑愜意的文人意境。
這幅畫名為《溪閣清言圖》,乃是沈愈古玩生涯中打眼的“紀念品”,為藍瑛的作品。
藍瑛字田叔,書畫雙絕,其繪畫對明末清初的畫家影響很大。
晚明畫家第一人陳洪綬就是他的弟子,因為錢塘又稱武林,所以稱為“武林派”。
藍瑛則是“武林畫派”之創始人。
這幅畫是沈愈十六歲時把曆年的壓歲錢湊了五千塊又跟祖父要了三千塊,在東牛觀古玩街一個包袱齋買的。
準備在祖父九十大壽(百歲)時讓他老人家高興一下。
清言的字麵意思是高雅的談吐,但實際上是古代文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賞花飲酒,下棋觀景。
誰知道沈重樓隻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說了兩個字,“贗品!”
因為真跡沈重樓曾經見過,這幅畫臨摹的是不錯,可惜做的有些倉促,真跡上邊的印章有十幾個,這幅畫隻是隨意往上印了幾個。
最重要的是《溪閣清言圖》的真跡在寶島省tb市故宮博物院呢。
就是這次打眼後,沈愈對於字畫才算上心,到了沈愈大學畢業後,沈重樓再評價自己這個寶貝孫兒,單論字畫鑒定功底已有自己的五成功力。
默念一聲鑒寶,畫上未有任何寶光出現。
但是僅僅相隔一秒,令沈愈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一團淺青色如蠶豆般大小的寶光在此畫的地杆上冒了出來。
“什麼?這畫地杆裡竟然還藏有其它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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