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易升遊有些拘束的搓了搓雙手,“沈先生您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擺地攤的,哪裡敢稱什麼老板啊!對了,這幅畫是我在外地掏老宅子時買來的,您能幫我看看是不是真跡嗎?”
“這個……”
沈愈有些猶豫的看了眼旁邊站著的萬寶樓大掌櫃鄭從雲一眼,發覺鄭從雲非但沒有生氣自己貿然插一杠子,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裡甚至還帶著幾分鼓勵,仿佛很期待沈愈能說出些什麼精彩的畫評來。
而這時隻聽易升遊又問,“剛才這位老先生說的一些話,我覺得也有些道理,這畫是掛軸,單單這一點我也覺得不對勁,晉代應該不會有掛軸吧?”
沈愈擺擺手,“晉代確實不可能有掛軸,但這一點倒是不用太在意,行家看畫也從不在這方麵廢腦筋。
“這個稍稍想想就可以明白,晉代雖然沒有掛軸,但是後人可以把畫芯裝裱成掛軸的。”
易升遊聽了沈愈的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是啊,晉代是沒有掛軸畫,但後人完全可以把畫裝裱成掛軸的。
這時他耳邊又響起沈愈的聲音,“眾所周知,顧愷之有才絕、畫絕、癡絕,三絕之稱,也就是什麼都會,詩賦、書法,繪畫,皆可信手拈來,其中尤以繪畫最為有名,人物、仙人、佛像、飛禽走獸、山水全部精通。
他所創之“遷想妙得”,“傳神寫照”,“以形寫神”,“意存筆先”,“畫儘意在”可說為華夏繪畫奠定了基礎。篳趣閣
注意,顧愷之是精通,而不僅僅是會畫。
會畫跟精通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所以顧愷之的畫不可能是這般水平。
天才傑出,妙造精微,是後人對其的評價,試想一下,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怎麼可能畫出如此拙劣的畫來呢?
並且顧愷之作畫筆法周密,如春蠶吐絲般連綿不絕一氣嗬成,在這幅畫上可看不出來啊。”
咣當!
隨著沈愈的話說完,易升遊猛然就癱坐在了木椅上,因為用力過猛還帶的木椅搖動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
沈愈轉眼看去,隻見易升遊眼神渙散,臉色煞白,整個人宛若被雷擊,全身也好似被抽光力氣一般,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沈愈見易升遊如此模樣心裡頓時生出一個不好的想法,莫不是這易升遊花巨資買了這幅所謂的顧愷之真跡?
按理說不應該啊,他雖然是賣瓷器的,也不可能不知道顧愷之是誰吧?
一千六百多年前的畫,但凡有點腦筋的也知道不可能保存到現在,並且還保存的如此完好。
紙絹又不是精鋼或者玉石,這玩意你每年都精心保管到了年限也得重新裝裱,一千六百年啊,就是一塊精鐵都鏽爛了,畫芯不可能宛若初畫一般。&nbp;無錯更新@
“易老板你怎麼了?”沈愈接過店員遞過來的清泉穀礦泉水,擰開後輕輕遞給了易升遊。
接過水,易升遊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後重重吐出一口氣,“沈先生,這畫縱然是贗品應該也值點錢吧?您要是喜歡隨意給點錢我就賣您了,不瞞您說,家母重病家裡實在是沒錢了,本來還以為能賣了這畫救急,現在看也是沒希望了,哎,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原來如此,不知道伯母得的是什麼病?”
“是腦梗,伴有少量出血,雖然用了溶栓藥物人也有了意識,但是並沒有脫離危險期,需要馬上動手術。”
“手術需要多少錢?”
那枚夜明珠的價值至少也在七八百萬這塊,碰到喜歡的大幾千萬也有可能,沈愈不信因果,但自從得到鑒寶的特殊能力後,多多少少改變了一些,這是其一。
第二,單純的看在撿漏對方一個幾百萬的古董的份上,沈愈也會適當的幫一下。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易升遊沒有說。
謊的前提下。
“啊,您這是想買我的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