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佚名畫,上麵卻有元四家黃公望的題跋?這豈不就是元畫了?今天的第一件拍品就是稀世珍寶的元代字畫,老董這次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台下,一個枯瘦如柴,眼神卻是精明至極的中年人小聲嘀咕了這麼一句。
他旁邊坐著一個同樣臉上沒有半兩肉的中年人,這位甚至更瘦一點,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隻聽他有些納悶的問:“馮兄,這就有些不對了!既然是元畫,那老董為什麼說是元末明初呢?他直接說元畫不是更好?要知道元代的字畫可比明代的字畫值錢多了,十倍都不止啊!”
“是啊,這位兄台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我老安的不解之處,給畫定名是《明人繪鑒古圖》,上麵卻有元四家之一黃公望的題跋,這根本不符合老董女乾商的性格!對此畫之真假,我表示懷疑!”倆瘦子後排的某個濃眉大眼的胖子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嗬嗬,不是你們這樣想的,有的畫家雖然是元代出生,但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明代,那他就是明人。若老董硬說是元畫卻被人給識破,那這場拍賣會可就搞砸了!”
“你們爭論這些做甚?一會兒先看了畫再說,董黑心雖然賣古董黑,更是屬於女乾商中的女乾商,但腦子卻是不傻的。”
“李老哥說的沒錯,看了畫再說吧,現在爭論這些沒有意義,反正我認為老董這個奸商不可能犯魚目混珠,濫竽充數的低級錯誤。”
身後買家的這些話坐在貴賓席的董芸兒聽的是一清二楚。
她眨了眨美眸,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氣。
一群歲的人對一個古稀之齡的老人喊什麼老董也就罷了,還一口一個女乾商,董黑心的叫著就過分了,作為孫女這怎麼能忍?
就在董芸兒準備要喊保鏢打的這幾個人滿地找牙時,沈愈輕輕拉住了她,然後壓低聲道:“芸兒,知道你生氣,但嘴長在彆人身上,隻要不說太難聽的話就先容他們一會吧。
“董老組織一次規模如此龐大的拍賣會肯定不容易,花了多少心血想必你也很清楚,現在當場對客人發難等於對所有的來賓都不尊敬。
“守得雲開見月明,董老若是如此衝動也不會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積累下這百億身家,吳老,您說呢?”
旁邊正在翻看拍賣圖錄的吳老聞言放下圖錄看了眼董芸兒,一雙略顯昏黃的眸子中突的現出一抹精光,“芸兒啊,小沈說的非常對,就算你現在讓他們吃點苦頭,可背後他們說些更難聽的你又怎麼管?
“老頭子我叫吳犇,彆人背後還不是喊我吳三牛?”
董芸兒撅了撅嘴,“吳爺爺,人說鑒古品自高,收藏古董可以修身養性,怎麼這些人的嘴巴這麼討厭?”
吳老搖搖頭,“清風洗目,古玩洗心,所謂的鑒古品自高,不是說他們這些人。
“這都是些古玩行的二道販子,也就是倒騰古董賺差價的,古董在他們手裡待不了幾天就會轉手,哪有什麼時間去鑒賞?錢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跟他們生氣不值當。”
董芸兒想了想,又輕輕坐了下來,“可是他們這樣說爺爺,芸兒心裡真的很生氣,買賣買賣,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又不是強迫他們買,何苦在背後說一個古稀老人。”
吳老臉上突的露出一抹頑童般的笑容,“能賺到他們的錢,老董就不會生氣,況且小沈說的隻是不在這裡發難,一會拍賣會結束了怎麼做你應該明白吧?
“好了,咱們一起看看老董收藏的這件佚名明畫吧!有黃公望的題跋,老董算是下了血本了。”
大屏幕上這時已經顯示出這副畫的全貌。
是一幅巨幅水墨絹本立軸圖。
畫中滿是古代建築,而且是建築群。
飛簷鬥拱,雕梁畫柱。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院子裡。
幾顆梅樹下或坐或站的六個中年文士。
這六人就有些意思了,他們不是在飲酒觀景,也不是在撫琴作詩,而是在鑒賞古董。
隻見一張巨型的條形方桌上擺著十幾件古玩。
有玉器,有字畫,有瓷器,甚至還有爵,鼎,觶,角,觚,壺等數件青銅器。
幾人你看看這件我瞧瞧那件,喜愛之情溢於言表。&nbp;_o_m
畫上人物遠不止這幾人。
這些人身後不遠處還有數位仆役小廝。
他們或用器皿溫酒,或用火爐燒水,或手執酒器奔走。
更有甚者還有一個胖書童正倚在一顆高大的柳樹旁偷睡懶覺。
胖書童這副呼呼大睡憨態可掬的模樣讓這副畫頓添幾分喜劇氣氛。
看到這裡沈愈暗暗點了點頭,畫功很好,給人一種穿越千年的感覺。
畫的內容也很對沈愈口味,沈愈認為,收藏從來不不是坐擁奇珍而秘不示人,而是應該友一起鑒賞,互補長短。
畫的右上角有鈐印三枚,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已是模糊不清,基本無法辨認。
大屏幕上重點放出的是黃公望的題跋:至正元年六月,大癡道人與友賞古,至友閒時小作鑒古圖,真神品也!
什麼是鑒古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