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公主不怎麼懂希臘語,但懂一些基本的漢語,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聽她這麼說,也覺得帶著孩子出去不太負責。而且外麵亂哄哄的,也確實照顧不過來。於是想了想,就答應了。
“郭公子,那就煩勞你,再知會有司一聲,請他們幫個忙。”馬王妃又對郭康說。
郭康拱拱手,應了下來。
他估計,就現在這種混亂的關係,馬王妃也管不住讓娜公主,順水推舟才是正確的——而且她也未必想去管。照顧下小讓娜,也算是儘心了。
至於安保的問題,她也沒有和朱文奎一樣,上來先要郭康負責幫忙,而隻是讓他轉告一下。畢竟這件事郭康是真的幫不了。
這件事上,她確實比朱文奎考慮的周到。
郭康總感覺,朱文奎不止打鐵,也該多學學這方麵的東西了。按理說,他也是經常幫著處理各種事務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進步卻不怎麼大。總不能一直靠裝著個大架子來嚇唬人吧。
而且,這架子也是裝給外人看的。對於熟悉、親近的人,也不可能裝起來,糾結儀態和語言,也未必有用。
真正的明朝皇帝,甚至不見得天天稱孤道寡,隻有在正式的書麵場合,才特彆講究這些。像朱元璋本人,就一直自稱“咱”。其他人勸他養成說“朕”的習慣,他都改不了。而朱文奎的四爺爺朱棣,曆史上則喜歡自稱“俺”。總之,沒幾個是多文雅的。
到了糾結這步的時候,可能也意味著確實沒有彆的東西,能維護權威了。
郭康決定找個時間,和他說一說。哪怕從公事的角度,維持吳王一家的存在感,對紫帳汗國也是有價值的。
他帶著眾人離開看台,來到廣場外停車的地方。正想走,前麵似乎發生了衝突。
“現在就開始喝多了?”郭康很是驚訝。
旁邊不少人都好奇地圍攏過去,他們一行也探頭去看。隻見人群圍成一圈,兩個俘虜打扮的人正在裡麵打架。
“怎麼回事?”郭康大聲問道:“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是郭公子啊。哦,這兩人剛才互相控告呢。”一個百戶認出了他,說道。
“控告什麼?”郭康追問道:“讓他們彆打了,問問情況吧。”
百戶抽出藤條,推開人群,抽打那兩人,讓他們分開。新來的圍觀者也紛紛發問,於是,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立刻推開對方,大聲指責道:“各位!這個勒爾瓦是個波蘭貴族。他一直自稱法國人,想借此逃脫懲罰。但我認為不能這樣。他必須為自己和自己同胞的行動付出代價。你們說,是不是啊!”
“真的假的?”不少人疑惑起來。
“彆聽他瞎扯。”被稱為勒爾瓦的矮個子也大喊:“他才是波蘭貴族,他全家都是波蘭貴族!”
“彆喊了。”百戶又抽了一下:“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是無辜的!我是個土生土長的法國人,後來被波蘭人雇傭去設計農莊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抓我,但我肯定不是波蘭人!”勒爾瓦辯解道。
“倒是這個彼得·特斯科,他肯定是個波蘭人。他的父親從波蘭逃到英格蘭,然後生下了他,之後又雙雙回去,給波蘭佬賣命。他才是個徹頭徹尾的波蘭壞種!”
“你罵誰呢你,老子就是個傭兵,是個屁的貴族。給誰賣命又不是老子說了算。”特斯科立即反駁道:“我那個傻缺傭兵隊長非要拉著大家來送死,但我們之前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啊。”
“老爺。”他朝百戶求情道:“我們都是被蒙蔽的可憐人,願意用贖金或者苦力贖買自己。至於那個作惡多端的隊長,他已經死了,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了。所以,也不用再責罰我了吧?”
觀眾們聽的麵麵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朱文奎奇怪地問。
“這是想借刀殺人呢。”郭康對他說:“按慣例,我們處決波蘭的貴族,平民則發配到各地做苦役,或者賣給奴隸商人。所以,被抓的波蘭貴族經常試圖冒充農奴,或者自稱自己是外國人,以此逃避懲罰。”
“哎?我還以為他們會堅持自己波蘭人和貴族的身份呢。”朱文奎有些意外。
“那種東西,平時裝作高人一等的時候,當然要拿來大吹特吹。可惜現在這種情況,這些‘高貴身份’反而是累贅了。”郭康哂笑道。
“平時特彆喜歡說自己以波蘭人和貴族身份為榮的人,不一定真的以此為榮。大多數人,隻是想占這個身份的便宜而已。當這個身份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是個累贅的時候,不少人就會果斷放棄它,選擇更安全的方式。”
“我們其實鼓勵這種行為。”他對朱文奎小聲說:“其實每次抓俘虜,都能抓到幾個寧可承認自己不是波蘭人,或者不是貴族的。我們會故意讓他們在其他波蘭人麵前公開宣誓——你彆說,就算他們說自己信天父,在天父麵前撒謊來保命的人也不少。”
“呃,那這樣的話……”朱文奎思考起來。
“這樣的話,後續就很有意思了。”郭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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