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走進東華大飯店,心中有一絲感慨。他以前也來過,但僅僅隻是沾廠子的光,並且隻坐大廳,根本沒資金進包廂。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四平縣招商局的小乾部竟然能在東華大飯店訂到包廂。
“葉書記的女婿,嘖嘖,楊明新你這次很可能是看走了眼。”葉謙心裡有一絲興奮。
稍清,葉謙走進包廂,李文文和林文秋兩人起身迎接。
“葉副主任,您坐。”李文文讓葉謙坐主位,但葉謙根本不敢坐,十分的低調:“不不不,我就坐這裡,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我還是第一次進東華大飯店的包廂吃飯。”
李文文眨了一下眼睛,扭頭跟林文秋對視了一眼,他們兩都沒在省城待過,自然不知道東華大飯店在省城飲食圈的地位。
“看來這個包廂不是普通人能夠訂到的,剛才難怪服務員對他們兩人都十分的客氣和討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麼似的。”李文文在心裡暗暗想道,同時也意識到這個包廂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估摸應該是歐陽書記的手筆。
吃飯期間氣氛十分融洽,李文文已經從王子楓那裡了解到了葉謙和楊明新恩怨,以及廠長馬誌明的一切資料。
葉謙看到包廂,也意識到四平縣王子楓縣長真是葉書記的女婿,並且葉家肯定十分重視,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訂到東華大飯店的包廂。所以他說話就帶著討好,姿態放得很低,根本沒有一絲架子。
兩方都有心溝通,於是氣氛便十分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葉謙開口說道:“李局長,不是我不幫忙,如果我們廠長知道你們的情況,肯定也要考慮你們的請求,可是楊明新攔著根本不向上彙報,我下午的時候已經為你們據理力爭了,可惜他本來就看我不順眼,訓斥了一通,就讓我把你們趕走。”葉謙再次提到了楊明新。
他恨楊明新,並不掩飾。
李文文看著葉謙,眉頭微皺,對方的意思她大約明白了,思考了片刻,然後小心謹慎的說道:“葉副主任,全國現在都在反腐倡廉,打擊屍位素餐占著位置不給老百姓辦事的人,這個楊明新主任為什麼要阻止我們見馬誌明廠長,我們四平縣的扶貧工作是全省的重點工作,他做為一個國有企業的領導難道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嗎?還是他就是國家要打擊的屍位素餐的人。”
葉謙也不傻,自然聽懂了李文文話裡的意思,於是開口說道:“楊明新以前隻是廠子裡的臨時工,後來他表姐夫當上了副廠長,然後就轉正了,再然後就成了廠辦主任……”
葉謙講了很多楊明新的壞話,但李文文並不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話誰都可以說,但想要扳倒一個人需要紮實的證據,而不是嘴炮,她不相信葉謙跟楊明新鬥了三年,一點對方的把柄都沒有,若真沒有的話,那就活該葉謙被彆人穿小鞋。
看著葉謙還在滔滔不絕講述楊明新的罪惡,李文文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葉副主任,我們**員是講證據的,不能冤枉同誌,當然也不能放過一個**分子。”
葉謙停止了說話,盯著李文文的眼睛看了半分鐘,突然十分嚴肅的說道:“李局長,我能相信你嗎?證據我有,但如果交出去的話,東華藥業集團會出現震動,到時候我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畢竟領導不會喜歡一個搞事的人。”
李文文沒有急著回答,想了想,道:“我給領導打個電話。”
“好的,您打。”葉謙道。
如果剛才李文文大包大攬的話,葉謙肯定不會把證據拿出來,可是現在看到李文文打電話請示領導,他反而心裡生出了希望。
李文文的領導是誰?
王子楓。
葉書記的女婿,隻有這個身份才能在東華大飯店訂到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