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間就有希望”
小院裡,阿狸輕輕的搖著藤椅,回憶著剛才某個人那沒有半分猶豫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好生自信呢。”
“這人間並不絕望,我在…..這人間便在!”
阿狸腦海裡又閃過了另外一個人的話,當初那個人也是那般的自信,所以當時,輪回的妖魔,有八成在為他效力。
沒人清楚那人哪來的那種魅力,沒人清楚為什麼都會相信他的狂言。
當初的他,真是厲害呢,好像什麼事都攔不住他一樣。
阿狸回憶起那個時代,那是最接近希望的時代,在最成功的時候,所有輪回妖魔,包括自己、包括畫皮先生,甚至都在暢想自己的未來了。
可他還是死了……
他不在,這人間便是再無半點希望了!
阿狸幽幽的看著門口陳卿離開的位置。
“如今的世間,即便你和秦王是一樣的人,也救不了了!”
幽幽的歎息響起,藤椅的背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身影,一身藍衫,修長俊美,如畫裡的玉人書生,不是崔彥又是哪個
隻見他無比溫柔的看著阿狸,輕輕的搖動著阿狸的藤椅,但在看向阿狸肚子的時候,眼中卻出現了一絲難言的恐怖……
------------------------------------------
“頭兒,你可算回來了!”
“說了叫大人!”陳卿一臉沒好氣的看著周海濤。
糾正了多少次了怎麼老改不了這做生意的匪氣呢難怪自古華夏不讓商人做官,這胖子年輕時跟他老爹跑過幾次生意真是習性難改。
“大人……”周海濤翻了翻白眼:“您可知如今衙門積累了多少事”
“多少事”陳卿喝著茶好奇道。
“這茶、鹽、水道之前的賬目要對接,你買的那麼多地契文書要整理、如今商隊回流,北街很多百姓也開始搬了回來,也要登記戶口確認,還有你那一個月沒清理的監牢。”周海濤無語道:“幸好那回來的官差和我說了一聲,我剛才還叫人送了飯進去,要不忙起來,那幾個被你卸了下巴的家夥說不定在監牢裡屍體臭了都沒人管!”
陳卿一愣:“誒,聽起來事挺多呀,不過…..我請你來不就是做這些雜事的嗎”
“我…….”
周海濤頓時氣笑了:“這官府還沒運轉起來,柳州也無大的工事,以前管工事的部門還暫時不用請,可管財稅戶口的、刑司案件的你總得要請一些人吧還有官差,牢獄裡連個看牢的都沒有,大人難不成覺得這些事我一個人就可以全做了”
“不…..不可以嗎”陳卿怔怔道。
海濤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陳卿,許久才開口道:“我以為我爹已經夠黑了,陳卿…..你確定你家是賣豆腐的我怎麼感覺比西山那些讓人填坑的礦老板還黑”
“咳……”陳卿輕咳一聲,隨即不好意思搓著手道:“這個……這不是沒錢嘛”
“沒錢你那麼大方”周海濤直接尖叫了起來:“守城門的你一個給十兩我請個賬房都沒這麼貴!”
“那能一樣”陳卿笑道:“城門那幾個可是負責殺妖的,人家吃的賣命的活,給少了誰願意乾真以為信了門神就給你白乾活呀”
“那倒也是……”周海濤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道:“我不管,再不請人我真乾不了了!”
“不急、不急……再辛苦幾天!”陳卿嘿嘿笑道:“錢就在路上了。”
“錢在路上”海濤一愣:“布政使大人又給你發錢了”
“怎麼可能”陳卿白眼一翻:“那老頭說得大方,什麼全力支持,結果就發那麼點,連南街的地產都沒買全。”
周海濤眼角頓時抽搐,還嫌少你難道還想人家幫你把柳州都買了不成
懶得和對方糾扯這些,他直接問道:“錢在哪裡”
“那牢裡不是關了幾個嗎”陳卿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道:“那可是大家子弟,等他們家屬來贖人的時候,可以敲一筆嘛……”
“大家子弟你還想敲人一筆”周海濤氣笑道:“你認真的”
“我也很想知道……”清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敲沈家人一筆,陳大人是認真的”
兩人望了過去,正好看到推著魏弓程進來的陳穎。
“有什麼問題”陳卿打著哈欠道:“他們公然襲擊朝廷命官,是重罪,按我朝刑法來斷,起碼判個流放,他們難道舍得自家子弟遭這樣的罪”
“你還想給他們幾個判流放”陳穎愣住了。
是魏弓程沒和他說清楚沈家是什麼體量嗎
“有何不可”陳卿望著對方認真道:“襲擊朝廷命官,本就該如此判呀,他們若想本官法外容情,那自然得意思意思嘛,本官讀書的時候看那些當官都這樣。”
陳穎:“………”
魏弓程則是好笑道:“大人打算收多少”
“看那幾個公子都是精貴人,一個一萬兩不過分吧本官這裡缺錢著呢,府衙內連六房的人員都沒配齊,窮呀……”
陳穎吸了口氣,先沒理會對方這打算敲詐沈家這作死的事,而是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陳大人可知…..那南山山神今天拿出來的靈藥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陳卿喝著茶慢悠悠道。
“代表你若沒後台,你會被沈家吃得骨頭渣都不剩!”陳穎嚴肅道:“大人是真不怕”
“誰跟你說本官沒後台”
陳穎皺眉,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