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泣血右臂微抬,道:“若論功夫,我的確遜你一籌,但我的隼尾銀針,卻不信你不害怕。”也不見她有甚異動,但見黑暗中閃了幾下銀光,陳府三個下人撲騰騰摔倒,竟連吭也沒吭一聲。
其餘下人登時一陣騷亂,都低聲道:“這妖女竟會妖法。”有的已嚇得屎尿其流。
關風臉上微微變色,沉吟片刻,心中將利弊權衡妥善,說道:“好,這次算老子倒黴,那雇傭咱們的金主源頭卻不知是誰,你自行去和他解釋罷。”飛身越過牆頭,隱沒不見。
風泣血運氣叫道:“關兄放心,萬兩黃金小妹如數奉上,絕不讓關兄吃半點虧。”向河東雙鬼一努嘴,道:“走罷。”尤氏弟兄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和風泣血一起翻出圍牆去了。
辛棄疾等人都鬆了口氣,婁之英眼見關風等逃走,卻不敢追趕,忙扶起洪扇,幫他推宮活血,洪扇道:“我不礙事,你去瞧瞧嚴兄和辛大人。”婁之英匆忙將嚴久齡和辛棄疾斷骨簡略扶正接上,眾人再去看被射倒的三個下人,原來各個頂門都有一處細微小孔,三人均是當即氣絕,陳亮忙吩咐打掃收納屍體,同時繼續救助幾名昏迷的武師,正忙亂間,門口人聲鼎沸,卻是江州府官兵到了,一名女子快步走入院中,正是虞可娉。
原來那日一早嚴久齡走後,孫立琢興高采烈地來客房找婁之英,直言父親這幾日放他大假,允他每日隻練功兩個時辰,好讓他能和婁之英多多相聚。婁之英聽後自是歡喜,但孫立琢察言觀色,見他麵容憔悴,神情萎靡,細問之下,竟是一夜沒睡,原來他聽了孫協的話,擔心虞可娉的傷勢,昨晚輾轉反側,怎地也睡不著。孫立琢勸了幾句後,忍不住道:“大哥,你與這位虞姑娘相識多久了?”
婁之英道:“數月之前,我與她在臨安葛家婚宴上有過一麵之緣。及後途徑泗州,撞見她遭遇歹人,我出手相助,才算真正結識。”
孫立琢道:“哦,原來如此。”
婁之英見他嘴帶微笑,神色詭異,一副一切了然於胸的神情,心中忽覺尷尬,道:“兄弟,你問這來作甚?”
孫立琢道:“沒,沒什麼事。”
婁之英佯裝怒道:“兄弟,咱二人無話不說,你又何必自打什麼小九九?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孫立琢道:“大哥,你和虞姑娘……你對她如此掛懷,是不是已鐘情於她?”
婁之英大窘,一張臉憋得通紅,急道:“兄弟,你……你怎麼能如此胡說?”
孫立琢道:“大哥,我雖未經男女之事,但卻瞧得明白,你二人自到莊子後,你視線幾乎不離虞姑娘左右,當講起你們在江湖上的遭遇,虞姑娘怎樣斷案如神時,你臉上的興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如今虞姑娘隻不過仍有內傷的隱患,又不是會立時發作,可瞧你如坐針氈的模樣,若說你沒動情,我卻不信!”
婁之英急道:“虞姑娘的傷皆是因我而起,我心中難安,睡不好覺,又有什麼稀奇?你又在胡扯些甚麼?”
孫立琢笑道:“大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有什麼害羞?虞姑娘出身名門,才思敏捷,和你實乃良配。”
婁之英輕聲歎了口氣,道:“兄弟,你也說她是名門之後,我卻是個父母早亡的孤兒,如何會做這等非分之想,這事以後休要再提,你若敢在虞姑娘麵前說半個字,我絕饒你不過!”
孫立琢一吐舌頭,道:“大哥發話,小弟豈敢不遵?小時候我便打你不過,現下你又有了江湖閱曆,小弟更加不是你的對手,若為了胡亂嚼舌而挨一頓板子,那可得不償失。”
二人又閒扯了一陣,孫立琢見婁之英始終麵有愁雲,想起他們先前在城裡拜會過堂哥孫立班,曾答應要前去一嘗堂兄手藝,於是提議到鄂州城裡轉轉,婁之英自也樂意,兩人出房叫上虞可娉、孫立珅,趁著午時未到,便準備出莊前去鄂州。
四人剛走到莊口,正撞見有一人回來,卻是孫立琢的堂姊孫妙瑢,她見幾人興致勃勃的出莊,微一詢問,才知是要到鄂州城裡玩耍。孫妙瑢斥道:“立琢,你要去城裡玩,緣何不帶妹子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