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且慢。我雖信你,但尚未答應和你前去療傷。天下名醫所在多有,又何必非得你師徒來醫治?”
阿兀長歎一聲,道:“虞姑娘,非是在下誇口,禦氣運息之術,天下間隻怕無人能出恩師其右,本派的內勁獨特霸道,莫說神醫妙手,就是武聖劍聖、七大派掌門這些武林大宗師,也化不掉你體內的異氣,我若再添二十年修為,或可勉強一試,但眼下隻我恩師一人才能救你。”
虞可娉道:“他如何相救?”
阿兀道:“以氣逐氣、以陽克陰,方能將你體內寒氣化掉。”
虞可娉哈哈一笑,撇嘴道:“我曾聽聞令師脾氣頗為特立獨行,這以氣逐氣之法極其耗損功力,依他秉性,緣何會為一個毫不相乾的小姑娘損傷自身?”
阿兀道:“姑娘客氣了,恩師脾氣豈是特立獨行,可說是……這個……很是古怪了。恩師平素極少扶危救困,更遑論舍己救人,若這麼乾巴巴讓他老人家治傷,定然不成。”
虞可娉警覺道:“所以你要帶我一同去中都求他,說你……垂青於我,讓他瞧在你的麵上,務必救我一命?”
阿兀苦笑道:“恩師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他早年家中曾遭不測,親人個個都身首異處,自此之後,對誰也不放在心上,我雖是唯一的親傳弟子,但他待我也沒什麼親厚,斷不會為我而損耗自身。何況這時恩師當在洛陽,並不是在中都。”
虞可娉奇道:“那我們要去中都作甚?”
阿兀道:“到了便知分曉。非是我故意賣關子,隻是此事說來話長,我也無十足把握定能辦成,不如去到中都,邊做邊解釋給你來聽。”
虞可娉權衡利弊,雖不信亦不願讓黃逐流為自己療傷,但對阿兀如何打動這位鐵石心腸的氣聖十分好奇,再則她前日寫給婁之英的信箋中,曾指明會在中都等候相見,這阿兀明麵上是金國特使劉車千的護衛,與他同行,或許能探聽到盧軒的下落,那時二人彙合,再離了中都追討仇人不遲,想到此處,便點頭應允。
阿兀臉現喜色,道:“好,明日便找丫鬟婢女來陪你,咱們一早動身趕路。”
虞可娉擺手道:“我要婢女作甚?咱們仍雇車前行便是。”暗想你若真想行凶,便一百個婢女也攔你不住,又何必多此一舉,增添累贅。當夜兩人各自早早睡下,第二日起身,在集鎮尋了大車,向北直行往中都趕去。
阿兀傷未痊愈,白天仍需打坐調息,是以馬車行走不快,直走了兩日才到中都。那中都是彼時華夏第一大城,乃是金國的皇都,雖不如開封、臨安那般繁鬨,但城中紅樓畫閣,繡戶朱門,建築個個宏偉壯麗,端的氣勢非凡。虞可娉此前從未來過,這時瞧見中都的架勢,心中也不禁一陣讚歎。馬車順著阿兀的指引,穿過一條鬨市後向東一拐,走出二三來裡,接著向南轉過,來到一座酒行停住,阿兀示意虞可娉下車,和馬夫會過了賬,兩人一齊走進店中。
虞可娉見這酒行門麵也不甚大,店中櫃上陳列著各地美酒,供顧客挑選沽買,實不知阿兀緣何要來此處,莫非此人犯了酒癮,要買些回去解饞?可適才鬨市中大小酒行無數,這裡卻地處偏僻,店前門可羅雀,連人也不見幾個,乾麼非得巴巴跑到這小店來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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