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身著鵝黃色襖裙的小丫鬟小跑著進門,她放下茶盞,勾唇“凝香,來客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透著試探“縣主,夫人請您過去。”
“這!這就來!”
急促的腳步聲和重物落地聲在緊閉的室內響起,
丫鬟接到叮囑,正準備湊過去想透過門縫看看室內情況,門兀地被拉開,凝香兩手把這門堵在門口,臉上慌亂未褪,
“我們姑娘馬上就好,你且等一等,”
丫鬟趕忙穩住前傾的身子,笑道“凝香姐姐,縣主還要多久,夫人那邊我也好去回話?”
“快了快了。”凝香乾笑著敷衍,聲音有些不自在,
許是察覺窺探的眼神,凝香轉身將房門合上,連哄帶騙將丫鬟送出院門,
丫鬟回轉,沈毓婉借口身體不適去暖房休息將丫鬟喚進去詢問,
“你都看到什麼了?”
“屋內情況看不清,但是二姑娘屋門緊閉,有藥味飄出,奴婢去的時候她們很緊張,”
聽著丫鬟的話,沈毓婉眼中疑竇更重,
有藥味?還遮遮掩掩瞞著。
莫非沈月真的找到能治臉的神醫了?
沉思間,外廳響起動靜,她走到門簾前掀起一點,隻見沈月急匆匆趕來,連發髻上的首飾歪了都沒注意。
一連兩日,都有馬車從後門早上悄悄下山,晚上悄悄離開。
晨光灑落,西郊桂花巷,
沈月帶著凝香順著巷子來到一戶人家停下,
敲門,虎口有老繭的男人打開院門,警惕問道“姑娘找誰?”
“有人托我給裡麵的公子送個東西。”
沈月從懷中拿出一個蓋著印鑒的信封遞給男人,
男人細細查看後,衝沈月行了個抱拳禮退到一旁,
那日在溫泉彆莊靜安托她給塵月送個手串,後麵又讓人遞來了蓋著私印的信封請她於和親隊伍走遠後一起給塵月,
“是她讓你來的。”
塵月披散著長發赤腳站在廊下,
“是。”沈月走到廊下,將手串和信封一起遞給他。
距離溫泉山莊見塵月那次不到一月,他驟然消瘦得嚇人,青色道袍空蕩蕩掛在身上,原本溫潤如玉的麵容瘦到凹陷,襯得兩頰顴骨格外突出,
手串上的玉珠不算好,卻散發著瑩潤的水光,顯然主人萬分珍愛,常年在手邊盤弄,
塵月垂眸將玉珠套在手腕上,
摩挲著玉珠眼底泛紅“景元二十八年,我想送承恩一個生辰禮,可囊中羞澀,當了瑤琴也隻能買得起這樣的貨色。”
沙啞的嗓音透著濃濃的自我厭棄,
沈月低聲道“它應該是殿下收到,最好的生辰禮。”
生在皇室,靜安從來不缺珍寶,缺的是真心。
瑤琴對琴師來說猶如手足,塵月為了給靜安買禮物當掉瑤琴,已經是將自己一顆心捧到靜安麵前了。
沈月站在台階下,看著塵月顫著手拆開信封,
一張薄薄的紙張從信封飄落到腳邊,她蹲下身撿起,掃了眼,是蓋著大印的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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