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劈死沈毓婉,第二個就是朱軒禹!
錦被下的男裝始終是個暗雷,沈月收斂神色,隻想趕緊把朱軒禹打發走,
打了個哈欠倦怠道“殿下半夜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問這個?既然已經問完了,您可以打道回府了吧?一路舟車勞頓,我也要歇息了。”
見沈月防備地下逐客令,
朱軒禹不急不緩地用腳將梳妝台麵前的圓木凳勾到正中,撩起衣袍坐下,似笑非笑“嗬嗬!沈月,你這麼費儘心機地維護攝政王值嗎?你將他放在心上,他可不見得對你有一絲憐憫。”
朱軒禹話裡有話,沈月眼神微動,
朱軒禹這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看來後麵的未儘之言才是他今天真正的目的。
關於朱謹
先認真的那個人注定要被奪取主動權,
沈月壓下心中的疑竇,不耐煩道
“我還要同殿下解釋幾遍才行?雷火一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幾番拉扯,沈月始終不接朱軒禹話茬,
“沈月啊沈月,枉你聰明,卻在攝政王身上拎不清。”
朱軒禹率先沉不住氣,胸有成竹地譏笑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依著攝政王府的勢力真的想要救你出東宮又怎麼會一直沒有進程?”
沈月刻意回避的問題被朱軒禹點了出來,杏眸隱在昏暗的陰影中越發幽沉,
如朱軒禹所說,朱謹若是真的想要救她,那麼長的時間足夠籌備且輕而易舉。
聽霜一開始言之鑿鑿說朱謹定會將她救出去,可偏偏直到她依靠雷火出宮,攝政王府那邊都毫無動靜。
正是如此,高仲才會心虛地避而不見。
脆弱敏感的神經被觸動,沈月心頭酸澀難忍,
自己想辦法出宮是一回事,可朱謹毫無動作心中總會有些落差。
指尖掐著掌心,她故作不在乎道“我與攝政王殿下非親非故,他不救我難道不是正常。”
“嗬,非親非故?”朱軒禹嗤笑出聲“你以為沈卿瞞得很好?攝政王側妃,多好的一門姻緣,若不是你定下了與宋家的婚期,你認為你能這麼輕易出京?”
“那又如何,”
沈月垂眸斂去眼底的異色“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是我能乾涉的。”
嘩啦啦脆響中,一疊宣紙被扔到錦被上,
朱軒禹起身,手撐在榻邊,俯身蔭翳道“孤心悅你,所以孤特意跑一趟來幫你看清攝政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沈月,若是你後悔了,隨時可以讓人來東宮尋孤,朱謹不懂得欣賞美人,孤懂。若你將對朱瑾的那份心思挪到孤身上,孤發誓定不會虧待與你,除了皇後之位,孤什麼都可以允你。”
高大的身影將昏暗的燭火遮擋,頭頂目光陰冷。
沈月裹著錦被,一言不發,幽沉的眉目隱在麵具下恍若鬼魅,
“沈月,孤等你。”
誌氣滿滿的話語透著譏諷,
腳步聲遠去後,沈月坐起身凝視著床榻上的宣紙,
明知道裡麵的東西定是她不想看到的,
卻還是忍不住想確定。
失神片刻,
她伸手將散落的宣紙一張張疊好,放在膝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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