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當時沒想那麼多,”
曾夫人用帕子捂著臉,低低抽泣“當初定遠王妃對穎兒讚譽有加,又親熱的很,妾身想著定遠王府畢竟是皇後的母族,穎兒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穿金戴銀奴仆成群。”
“那定遠王府的世子妾身也遠遠看過,玉樹臨風,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再怎麼看這門親事對穎兒都是好的。”
為人母者誰不希望自家孩子過得好一些再好一些!說得好聽,她們是五品官員的女眷,實際上空有其名,
曾鶴年在翰林院躊躇多年,為官清廉,一家老小就靠著微薄的俸祿生活,平日裡她和穎兒還得暗中做些繡活出去賣,貼補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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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夫人指著屋內寥寥無幾的木質擺件,又指著頭上的翠玉頭麵,忍不住悲從心來,心酸道“夫君隻顧差事,又何曾考慮過府中?”
“旁的五品女眷綾羅綢緞加身,珠寶首飾堆滿妝匣,四進宅院寬敞奴仆成群,而我們府中呢?這二進宅院就已經掏空了府上的積蓄,夫君那低微的俸祿需得侍奉公婆,接濟小叔遺孤,等轉了一圈落到妾身手上時,僅僅隻夠糊口。”
曾夫人不善言辭,性格柔弱,是以這些怨恨積年累月埋藏在心中不曾宣泄過,
每每缺銀錢想向曾鶴年訴苦,又因不知如何開口,將不滿一拖再拖,如今話開了頭,反而好說了些,
她直直站在曾鶴年麵前,擰著帕子,眉宇間滿是怨懟,
“妾身為何不喜在外走動?實在是無體麵衣物首飾,怕給夫君丟了人!這種日子妾身過夠了!穎兒好命被王妃看上,是她的福氣!”
“夫君是隻讀聖賢之書的聖人,從不知俗世間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公爹婆母年事已高,日就得請大夫,叔叔家的長子讀書,束修也是由我們府上掏的,再過幾年邱兒要娶妻生子了!沒有銀錢如何置辦聘禮!如何給小兩口安家度日!”
曾鶴年被曾夫人的一番話懟的直喘粗氣,顫抖著手指著曾夫人,囁嚅半晌也隻是憋出一句“那也不能為了蠅頭小利,與人同流合汙!好端端的你當定遠王妃為何會看上穎兒,圖穎兒平平無奇的容貌?還是圖穎兒唯唯諾諾的性子?她分明是衝著為夫來的!為的就是讓為夫成為他們的爪牙!夫人!為人當有骨氣!”
“呸!去他娘的骨氣!”
曾鶴年一句一句的貶低聽的曾夫人怒火中燒,抓起手旁的陶杯狠狠朝曾鶴年砸去,
“玉佩我已經收了!若是要退!你自個兒去退!”
麵對曾鶴年的冥頑不靈,曾夫人失望透頂,急步走向門口偷聽的長女,拉著她往後罩房去。
屋內一片狼藉,
曾鶴年歎了口氣,蹲下身將碎裂的陶片一點點撿起,陷入兩難之中。
背信棄義要不得,可若是真要將長女嫁進定遠王府,不論他做與不做,外人眼中他都與定遠王府扯上了關係。
偏生自家夫人跟中了邪一般,一心隻想著攀附權貴,哪怕他想去退,夫人也定會從中作梗。
屋門被鎖,曾鶴年隻能蜷縮在書房的小榻上將就一夜,
一整夜的輾轉反側,以至於第二天,他眼下掛了兩個肉燈籠。
“曾大人,我們主子想請您到茶樓一敘。”
曾鶴年打量著麵前青衣小廝,眼底劃過一抹警惕之色“你主子姓甚名誰?”
小廝抄著手,笑的親熱“大人放心,我們主子沒有惡意,非但不會做讓大人為難之事,還能替大人解去目前的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
曾鶴年心念一動,半信半疑的跟著小廝上了馬車,
茶樓位於城東,人來人往熱鬨得很,一樓有說書先生聲情並茂的說著趣事引來陣陣叫好,二樓是一個接一個的包廂,供給貴人聊天說事。
小廝引著曾鶴年一路來到最裡麵一間包廂,躬身道“曾大人,請!”
曾鶴年將信將疑的推開門,幽靜的室內散發著清雅的冷香,
“晚輩見過曾大人。”
清冷的嗓音悅耳,猶如雨中風鈴,
曾鶴年眼神動了動,對於沈月他也聽說了不少傳聞,褒貶不一,
他與沈月向來沒有交集,沈月突然示好,究竟有何目的?
心中猜測不斷,他麵色如常,還禮道“不知縣主請曾某來,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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