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旁。
李蚺盤坐在了柳樹下。
取一滴血液滴在令牌上,隨即放出精神力朝著令牌探去。
血液被令牌緩緩吸收,令牌對他也似乎並不抗拒,精神力隻稍稍一滯就跟著血液鑽入了令牌。
令牌空間內,入目便是一棵老樹。
打眼一瞧,老樹低矮粗壯,枝杈繁茂宛如蘑菇雲,蘑菇雲上還落著一個巨大的巢穴。
再仔細一看,這棵老樹竟是倒吊著生長,樹梢枝葉全都埋進了土裡,聳入高空的枝杈其實是老樹的根莖,巢穴則是築在了樹根之上。
巨大巢穴不知是何種生物搭建,巢穴內萬條藤蔓傾斜垂下,連接著老樹的根須。
好似在為老樹提供著生命之源,又好似在掠奪老樹的養分。
一時之間,讓人難以分清巢穴究竟是在鎮壓老樹,還是與老樹相生相惜。
此刻,樹根上掛著一滴殷紅血液,就像老樹根結出了鮮紅欲滴的果實一般。
覺察到了李蚺的到來,那滴血液左右搖擺,歡呼雀躍,對他很是親昵。
李蚺心中一喜,他能感覺到,那顆果實正是他先前的那滴血液所化。
正想接近那滴血液,耳旁傳來一陣呼嘯,接著隻聽一聲巨響。
“嘭!”
一擊之下,盤腿而坐的李蚺瞬間睜開了雙眼,一股殷紅從他嘴角流出,精神力也退出了令牌。
李蚺抹了抹嘴角血跡,麵色難看,自己都沒看清楚偷襲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就被逼出了令牌空間!
他微眯著眼神思慮良久,再次將精神力探了進去。
下一刻,又猛地睜開了眼眸。
這次他倒是看清了,襲擊自己的是一條老樹根!
可看清了又能如何?
老樹上張牙舞爪的根須足有千萬條,隻是襲擊自己的那條根須比其它的快上一步罷了!
就算躲得過這一條根須,後麵還有千千萬萬條...
難以接近,根本難以接近老樹!自己連一條根須都難以抵擋,還談何煉化老樹?
但李蚺就像著了魔一般不想放棄,穩定一番心神再次閉上了雙眼。
數次失敗又數次嘗試。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毫不氣餒。
漸漸地,他的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果然,沾染了血液的那條樹根從始至終都未曾攻擊過我一次!”
“那滴血液屬於我,故此,那條樹根也對我產生了些許親近...”
“怪不得柳青依讓我先滴血,再煉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嗬嗬嗬嗬...”
想通了關鍵,李蚺開懷大笑,“隻需將根須灑滿我的鮮血,或許就可以接近那株老樹,從而將它徹底煉化!”
想到那些根須,他頓時又皺起了眉頭:“如此多的根須...我這一身血液怕是要流乾了...”
“罷了罷了,機緣當前,損失一些血液算得了什麼!”
打量一眼周圍,看一眼青柳宮,他毫不猶豫的割破手腕,將鮮血灑滿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