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索尼影業集團主席兼e湯姆-羅斯曼想要更多。雖然在福克斯就職的時候,湯姆-羅斯曼是以“一個喜歡微管理的吝嗇鬼”的人設而聞名,但當他2015年來到索尼影業集團時,卻迫切希望用一部超級製作來鞏固自己在新組織的地位。
他下重注的電影有兩部,第一部叫《蜘蛛俠英雄歸來》,第二部,就是《太空旅客》。
湯姆-羅斯曼找到aa來操刀《太空旅客》的團隊搭建,而aa的演藝經紀團隊剛接手工作,便以缺乏a級影片導演經驗為由把《大西洋帝國》、《權力的遊戲》導演布萊恩-柯克撤下,替換上自己代理的客戶莫騰-泰杜姆。
隨後,更是派出旗下兩位聲勢正隆的一線演員,克裡斯-帕拉特和詹妮弗-勞倫斯,讓《太空旅客》擁有了成為商業科幻大片的基礎架構。
到這一步,事情都還在掌控之中,但是2015年4月uta的午夜突襲,帶走了克裡斯-帕拉特,也徹底激怒了aa。
電影原本的薪資架構,是克裡斯-帕拉特拿多一些,詹妮弗-勞倫斯拿少一些,畢竟後者在影片中隻能算是配角身份。但克裡斯-帕拉特轉投uta後,aa便展開了報複行動。
當時,正值索尼影業的機密文件被金將軍的黑客泄露,大量證據顯示集團內部有基於性彆的薪酬差異。其中一條,就是在《美國騙局》中,商業價值更高的詹妮弗-勞倫斯,拿到的片酬竟然比同為配角,商業價值遠不及她的傑瑞米-雷納要低。
aa在媒體上大做文章,舉起性彆平等的大旗,並在索尼影業內部展開遊說,讓公眾形象受到嚴重損害的索尼同意,用《太空旅客》這部電影和泄密醜聞的主角之一詹妮弗-勞倫斯來做危機公關。
於是,《太空旅客》原本合理的薪資架構被嚴重破壞。詹妮弗-勞倫斯拿到2000萬美元的預付款,並且在電影收回成本後還能獲得30%的分成。而作為絕對主演的克裡斯-帕拉特,卻隻能拿到1200萬美元,而且沒有分成。在電影宣傳海報上,詹妮弗與克裡斯也是一人半張臉,儼然雙主角的態勢。
但喬恩-斯派茨為這部電影撰寫的劇本,本來就不是按照超級大片的路數去的,也沒有給女配留有足夠的發揮空間。《太空旅客》就是一部小而精,甚至可以被稱為太空密室的電影,想要強行把它拔高到視覺奇觀、年度頂流的程度,自然在故事結構上有先天缺陷。
最重要的是,即使不談製作層麵上的東西,從財務健康角度來考慮,這時的《太空旅客》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災難。4000萬美元的預算被硬生生拔高到15億美元,光是兩位主演就要拿走3200萬美金。到這一步,12億美元的全球票房就是血虧,哪怕這個數字再翻三倍,也隻是堪堪保本,小有盈餘而已。
為了保證電影的順利進行,湯姆-羅斯曼拉來長期合作夥伴威秀影業,投資方孤星基金和花旗集團,以及來自遠東的萬達影業共同投入,給項目保駕護航。
最後,這部電影給合作方帶來了什麼呢?
303億美元的全球票房,克裡斯-帕拉特和詹妮弗-勞倫斯兩個人的商業號召力加起來,也挽救不了被改得麵目全非的劇本。就算加上非院線收入,也就是能保個本而已,其他再多的東西一概沒有。
巨石強森+凱文-哈特=(克裡斯-帕拉特+詹妮弗-勞倫斯)x&nbp;3。
這是前二人的高光時刻,也是後兩位的商業滑鐵盧。
總而言之,《太空旅客》可以被稱為是2010年代後好萊塢電影工業逐漸式微的縮影。
電影製作流程被極度強調政治正確的社會環境和公眾輿論裹挾,在不該耗費財政資源的地方消耗掉了項目的盈利空間和靈活性,從而導致一部又一部本來可以稱為經典的電影最終泯然眾人。
花團錦簇的異形垃圾。
索尼影業這幾年籌備的項目,絕大多數都是這種玩意兒。
想到這裡,韓易本就在亂跳的太陽穴更脹了。
放棄《勇敢者遊戲》會讓人感覺可惜,但為了《勇敢者遊戲》而被索尼影業強行喂進四坨還不如《太空旅客》的狗屎,那更是違背韓易重生後行事準則的事情。
“周二的時候,我們會好好篩選項目清單的。不光是電影,如果他們有出色的電視劇製作計劃,也可以考慮。”
“電視劇也投喔?”
“是呀,隻要掙錢的事情,什麼都可以做。”韓易笑眯眯地點頭。
“對了,我一直想問……”徐憶如把手舉在胸前,小學生一樣認真提問,“三家跟音樂相關的公司都建立起來了,影視這邊為什麼不自己先成立一家公司咧?”
“因為目前我還沒有打算親自參與到項目製作中去。”韓易頓了頓,才繼續解釋道,“而且我對這個領域不太了解,貿然自己去獨立操盤,很可能會得不償失。所以,現在就用瀚資本投一下凱文-哈特和其他人的製作公司就好,跟著他們賺錢,哪怕少一點,至少放心。”
韓易擺在明麵上的理由的確相當重要,不管在事業還是生活中,韓易一直都秉持一個觀點,那就是,人對自我的認知可能無法決定上限,因為朝頂峰能攀登多遠,很大程度上也與時運有關。
但是,開闊的眼界、謙遜的心態和清醒的自我認知一定可以決定你的下限。明晰自己的長處與優勢,同時客觀認識到短板與缺陷,才能在進行商業決策的時候規避掉大多數風險。
既然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沒有紮實的專業知識,沒有準確的行業洞察,在圈內的人脈更是幾乎為零。更誇張的是,就算麵前有自己篤定會成功的項目,也因為對影視融資規則的認知不足,而定錯了目標和打法,在喬丹-布羅姆利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
既然踏出的第一步就走得如履薄冰,那為什麼不選擇最安全的路徑呢?
讓專業人士操盤項目,聘請合規專家監督運行,再將多方意見彙總到自己這裡進行最終決策。
對於uta,他是這樣的態度,而在影視投資方麵,這也是他獲得最高獎勵的方法。因為按照獎勵的規則,韓易選擇參與的項目,不僅要能讓他獲得最強烈的個人情緒反饋,也要考慮到投資的價值回報。
韓易在影視領域沒有太大的熱忱與追求,而這就是他想要跟凱文-哈特、巨石強森,以及未來其他影星達成合作的原因。
他自己的正麵情緒反饋,來自於跟名人建立的夥伴關係,以及那種“上一世遙不可及的大明星,現在也得仰賴我鼻息”的滿足感。與此同時,他也需要借助合作夥伴對影視藝術的熱愛,讓他在影視工業裡能獲得的獎勵額度,與音樂行業的獎勵額度持平,或者說至少不要相差太遠。
剛重生的韓易躊躇滿誌,認為隻要有天量資金與獎勵機製的庇護,就可以無所不為、無所不能。
但經過兩個多月與現實的交鋒與錘煉,他才逐漸意識到,為什麼每個看似龐大無匹、枝繁葉茂的公司,其實抽絲剝繭到最深處,都是隻有一個核心業務作為支撐與倚仗。
不僅是因為現代化的消費市場,需要公司有一個明確的身份識彆才能有效建立品牌,更因為人類的精力,天生就有無法逾越的局限。特彆對韓易這種,超前信息的時效性不長,短短幾年就會喪失信息優勢的穿越者來說,更是如此。
七年時間,不夠他慢慢去摸索其他行業的機巧。事實上,就算全身心撲在音樂事業上,這兩千多天依然有些捉襟見肘。
因此,以音樂為主軸,用影視以及其他領域的投資和並購來加快資本累積速率和旗下管理的資產價值,從而打造一個根深蒂固、不可撼動的娛樂帝國,成為了韓易逐漸清晰的事業發展線條。
學會舍棄,才能得到更多。
“所以說,音樂行業,永遠都是最核心的業務,對嗎?”
沉默傾聽良久的趙宥真忽然開口問道。
“是的,對我來說,最了解的、最擅長的、最熱愛的,永遠是音樂。”
韓易攤了攤手,笑著把他的感悟和盤托出。
“真正開始做事才發現,一個人,一輩子,能夠把一件事做好就已經足夠圓滿了。我確實也很喜歡影視、時尚和其他的藝術形式,但它們……無法代替音樂在我心中的位置。”
“無法代替……真好。”
趙宥真細細咀嚼了一遍韓易的話,隨後,她綻出一個讓整間餐廳似乎都明亮幾分的明媚笑容。
“那版權發行那邊,也不要落下進度呀。”
“hg真正的活力源泉,其實應該是在瀚發行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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