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破碎的半截身子迅速膨脹。
一條又粗又長，且滑溜溜的蛇尾從身下鑽出。
蛇尾猛地往地麵一頂，將破爛不堪的身子給撐了起來。
本就快夠到地的手臂再次伸長，五指變成了鋒利的長刃。
一雙暗紫色的肉翼從後背展開，龐大的身軀頓時將走廊儘頭堵的嚴嚴實實。
墨笙瞬間完成變裝，換做他居高臨下看著秦澤。
“重新認識一下，詭神冥雀。”
對方俯下身子，低著三角頭玩味地看向秦澤。
嘴角開到兩側耳根，裡麵密布鋸齒般鋒利的牙。
秦澤淡定地打量著冥雀，旋即點點頭：“不錯，你的扮相和顏值，在詭神圈裡算是高的了。”
相較於他於混沌中見到的那些歪瓜裂棗，冥雀還算說得過去。
冥雀有些意外：“你也不錯，竟沒有跪地求饒。”
局域網中的分身匹夫一怒。
“放肆！怎麼和俏麗神講話的？”
“老東西，終於裝不下去亮血條了，兄弟們乾祂！”
“都退後，我先來嘗嘗鹹淡。”
“活著的詭神！我要摸第一下！”
“讓我炸掉祂的狗頭！”
“……”
分身們無比興奮。
見到亮出真身的冥雀，比見新媳婦兒還激動。
與混沌中不同，這是眾人首次和詭神真身單獨麵對麵，可以仔細觀察細節。
秦澤泰然自若：“我見到過的隔壁太太比老王還多，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他抬頭與冥雀的猩紅豎瞳對視：“我倒是好奇，真正的執劍人墨笙去哪裡了。”
冥雀聞言咧嘴一笑，祂拍了拍肚皮：“在這裡。”
秦澤麵不改色，這和他之前預料的一樣，執劍人死了。
冥雀忽然發出感慨，追憶道：“執劍人的味道挺好，可惜你沒這個口福了。”
秦澤又問：“百眼呢？也被你吃了？”
百眼畢竟隻是半神級，與真正的詭神間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就算是冥雀拿了雙殺，秦澤也並不意外。
聽到百眼的名字，冥雀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彆跟我提那個狗東西！”
“我在罐子裡待那麼久，全拜這個狗東西所賜！”
冥雀的牙齒磨得哢哢直響，那股恨意是刻在骨子裡的。
秦澤心裡了然，百眼還活著，早就離開了這方世界，甚至在離開前順手把祂做成了罐頭。
“所以刻文是百眼教給靈眸人的。”
冥雀不屑一顧：“那種下三濫的把式，也就百眼它們那些狗東西才會用！”
秦澤揚了揚眉毛。
它們？
詭獸似乎並不是鐵板一塊，也劃分出了陣營。
“這方世界此前是全封閉的。”
“沒有通往深淵的路，更沒有抵達混沌的門。”
“你是怎麼進來的？”
從冥雀身上，秦澤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混沌。
這家夥明顯和那些冰坨坨一樣，此前也被封印於混沌中。
冥雀有些意外：“你還知道混沌，倒是個有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