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臉色驟白,不知為何,自己的動作似乎在不斷變慢,無邊無際的森寒之意竟讓他喘不過氣,前方一輪紅日驟現,刺的雙眼本能眯起。
凜寒的長刀,灼熱的漢劍,同時斬在刀客身軀之上,鮮血灑空,三截屍體直直墜地。
隱災與燭龍齊齊落在屋頂甩去刀身與劍身上的血滴。
趙山海聞聲側目,正好見證了刀客的慘死。
一顆甩下的血滴不偏不倚落在了趙山海的臉上,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他猛地回過神,抬手從刺來的密不透風槍影中抓到了沈靖宇的槍尖。
左手掌心澎湃真氣彙聚一掌拍在槍身,恐怖的掌勁順著槍身快速綿延向沈靖宇。
“殿下,躲開!”魂九一掌推開沈靖宇反手抓住槍身灌入屬於自己的真氣。
兩股霸道至極的勁力對撞,股股衝力震的周圍人氣血翻湧,哪怕是玄鋼打造的槍身也開始發生形變。
沈靖宇向後踉蹌兩步餘光注意到了房頂上的隱災二人。
那逃走的刀客就死於二人之手,趙家的敵對勢力嗎?誰的人?
父皇?六弟?張家?其他?
短暫的思考,沈靖宇當即下令,讓文武等人窮寇莫追,趙家的門客想走,就讓他們走,屋頂的二人自會去截殺,自己的人沒必要再徒增傷亡。
“鏘!”
劍光一閃,已經彎曲的槍身瞬間斷開,對撞的兩股勁力同時炸開,震的地麵磚石崩碎,趙山海與魂九各抓著半截槍身向後噔噔噔退了數步。
好恐怖的劍意,同為劍修,魂九眼中難掩震驚。
“又是你?!”沈靖宇看到突兀出現的沈亦安目光一凝。
沈亦安沒搭理沈靖宇,持著已經布滿裂痕的木劍閃身來到趙山海麵前,沒有任何廢話,一劍斬出。
趙山海下意識抬起手中半截長槍抵擋,本應斬來的木劍卻詭異的變換了一個角度,殘影虛晃,木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肩膀。
不等他做出反應,木劍已經撤回重新刺出,劍光繚亂,無數劍影如綿綿細雨落在趙山海身體的每一處。
沈亦安停止出劍,本就布滿裂痕的木劍徹底化作齏粉從他手中飄散。
趙山海手中半截長槍“嘡啷”落地,雙眸滿是血絲驚駭的盯著沈亦安。
他錘煉不知多少歲月的“混魔不破體”有信心與比他高一個小境界的高手對戰,可現在居然被一柄木劍,一個神秘人輕鬆破開。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他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力正在從自己的身體內瘋狂流逝。
不,他還不能死,他要殺了這裡所有人,殺了所有人!
今日他就要以武入魔,成就不死不滅的混元魔體!
生命燃燒!
“啊!!!”趙山海仰天長嘯,本已萎靡的氣息再次暴漲,深青色暴虐真氣從這具千瘡百孔的身軀中不斷釋放。
沈亦安從袖中重新抽出一柄木劍,閃身一腳將趙山海踢至半空中。
他從蕭湘那裡獲得了母親蕭嵐的劍法,他隻練至圓滿,還未曾用來殺過人。
母親的劍法很有江湖氣息,讓他在遊曆五年中感悟頗多,明白了何為俠、何為武、何為義、何為人間。
一笑出門去,千裡落花風。(摘自度娘辛棄疾《水調歌頭·我飲不須勸》)
此劍名曰-天地人間。
這一劍,你們趙家欠了我十九年。
劍身泛起紅白交織的流光,沈亦安傾儘全力,一劍遞出。
他未曾見過母親舞劍,這一劍由她來一定很颯爽。
“轟!”
一道粗壯光束如天人揮動筆墨,劍氣撕開歸墟之陣衝向九重雲霄,天武城方圓千裡清晰可見,驚的無數劍修為之動容。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