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也因為腿腳不便,暫時取消了晚練,百無聊賴地整理著旗妖拍下來的照片。
身為葉言的旗妖,對於采購、服裝搭配、表演以及攝影方麵的技能都略懂。張達也在發現了這些家夥的天賦之後額外買了幾台相機和拍攝電話蟲交給他們,讓他們負責記錄旅行時的有趣瞬間。
當然他們大多數時候還是圍著葉言轉,給他的行為藝術留下了不少有趣的記錄。
今天也不例外,葉言在宴會上表演的時候,旗妖也忠實地拍了下來,其中一張照片上正好拍到了一個壯碩的白發老人,左手拿著三根肉串,右手拎著一瓶酒。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溜回來的?”張達也鬱悶道,他明明是看著雷利和小八劃船離開的。
湯姆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當時他應該是在啃肘子。
“血虧啊!那個老小子不但賠償的錢沒給,還反過來偷了我們的東西。”張達也痛心疾首,他從開酒館以來就沒被彆人占過這麼大的便宜……鷹眼當初白嫖了一杯酒,走的時候還送了湯姆一頂帽子呢,雷利這就太不地道了。
張達也下定決心,雷利以後要是不回來送錢,他下次帶阿爾托莉雅去夏琪的酒吧吃白食。
……
“雷利,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章魚小八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雷利處理過包紮了起來,吃了點東西之後小八也恢複了些體力,此時兩人正在海麵上劃著小船。
雷利喝了口小酒,說道:“去雙子岬,和一位老朋友打個招呼。”
“老朋友?也是海賊嗎?”
“勉強算是吧,嚴格來說他是守塔人,也算是一位醫生,曾經跟我們一起航行過一段時間。”雷利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算起來也有很多年沒見了。”
“紐,可是我們就這樣走掉的話,答應那個人的事情怎麼辦?”
雷利劃船的動作頓了頓,說道:“差點忘了,這樣的話先去找幾個倒黴的後輩好了。”
於是接下來的天,東海發生了靈異事件,數個海賊團全體成員突然無故暈倒,等到他們醒來時,這幾艘海賊船上的財物全都不翼而飛。有趣的是,和財寶、貝利等一起失蹤的,還有幾名船長珍藏的好酒。
據海賊們猜測他們可能是遇到了傳說中的海妖,用人耳捕捉不到的聲音震暈了他們之後帶走了財寶。
不過海軍第77支部的布林布林上校站出來辟謠,說多半是有尋寶獵人團隊用催眠瓦斯之類的藥物迷暈了海賊們,奪走了財寶,布林布林上校呼籲民眾,不信謠,不傳謠。
至於為什麼海賊們的猜測會由布林布林上校來辟謠……那是因為第77支部的巡邏船運氣不錯,三天撿到了兩個海賊團,沒有遇到一點抵抗。
海兵們紛紛稱呼這種百年難遇的事件為‘三天兩撿’。
……
經過幾天的休息,張達也和湯姆終於拆掉厚厚的繃帶,恢複了行動能力。
拆完繃帶的一瞬間,湯姆開心地連做了二十個後手翻,用最優雅地姿勢表演了高台跳水,準備活動一下筋骨。然而正好趕上退潮,一頭紮進沙子裡,在沙灘上閉著眼睛蛙泳。
張達也敢肯定,就算雷利擅長蛙泳,肯定也不如湯姆擅長。
至少他肯定做不到在沙灘上遊一圈之後拍拍耳朵,倒出一小堆沙子。
張達也恢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佩羅娜抓過來彈腦瓜崩,小丫頭長本事了,敢趁著他行動不便的時候揪他頭發,在茶水裡麵加芥末,還用力捏橘子皮,讓汁水滋進張達也的眼睛……簡直無法無天。
所以張達也決定教她一個詞語叫秋後算賬,一頓腦瓜崩教育之後,佩羅娜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跑遠,但她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三天時間裡,張達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躺椅上,無聊地看著岸邊的居民清理廢墟、重建房子,同時喝喝茶、看看報、釣釣魚,活得像個退休的老大爺。
而真正該退休的老大爺布魯克這幾天反倒是勤快得很,每天不是在保養小提琴,就是努力回想以前給拉布演奏過的曲子,然後把樂譜一張張寫下來,抓緊時間一遍遍地練習。
行為藝術家葉言為了幫布魯克緩解心理壓力,特意弄了一套鯨魚裝扮,有事沒事就在布魯克麵前晃悠,他稱這件作品為‘世界上最孤獨的鯨——赫茲’。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想幫忙,還是為了報飯桌上的一熏之仇,在故意紮布魯克的心。
阿爾托莉雅也很忙,借著這次停靠在可可亞西村的機會,在圖書館裡翻出了一本叫做《橘子的108種吃法》的菜譜,拉著湯姆和瑞萌萌在廚房裡不停地嘗試——動手的是瑞萌萌,湯姆負責坐在一輛小小的輪椅上進行技術指導。
結果嘛,看阿爾托莉雅的樣子這幾天是挺開心的,當然比她更開心的是可可亞西村的果農們。
鯊魚辣椒趁著還沒出航,給娜美當了幾天的家庭教師,娜美這個天資聰穎的學生讓他越來越喜歡,同時還覺得壓力有點大。
而溫蒂、夏露露和佩羅娜則是跟著諾琪高四處亂跑,娜美偶爾也會加入其中,她們最有趣的活動大概要數捉弄阿健。溫蒂或許會放不開,但諾琪高和娜美業務非常熟練,有時惹得阿健發火了,會追到貝魯梅爾家裡去訓斥,然後被貝魯梅爾一頓調侃,最後又羞又氣地離開。
當然溫蒂會抽出時間進行必要的修行,娜美也會拿出很多時間看書學習。而佩羅娜儼然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彆人玩的時候她在玩,彆人學習的時候還在玩。有人陪她玩的時候使勁玩,沒人陪她玩的時候,她就想辦法折騰張達也玩——趁著張達也腿腳不利索,惹完就跑,同時還會發出‘嗬咯嗬咯’的獨特笑聲。
作為一個成年人,張達也表示自己接下來做的事情絕對不是為了報複佩羅娜。
不管是逼她讀書,還是監督她鍛煉,又或者是通過限製零食數量的方式來激勵她,都是為了她的未來著想,不摻雜一絲個人恩怨。
這一天,太陽高高升起,一個大大的包裹被郵差送到了可可亞西村——這地方居然還有郵差這種職業,真是稀奇。
包裹的簽收人寫的是張達也的名字,打開之後裡麵裝的是一箱皺巴巴的貝利和少量的金幣,還有一張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用來補償拆掉的房子和受傷的村民。——小八”
“還算講點信用。”張達也點了點鈔票,又估算了一下黃金的價格,折合成貝利一起交給阿健,讓他去統計村民們的損失然後分配。
處理完雜事之後,琥珀號揚帆起航。
貝魯梅爾一家站在岸邊揮舞著手臂送彆,不少村民也站在岸邊高聲喊著“再見”、“一路平安”之類的話,有些感情充沛的甚至流下了不舍的淚水。
張達也敏銳地注意到,那些流淚的都是最近賣給他們橘子的,看來這些人絕對是真情流露。
阿健站在村民們的隊伍中,麵帶微笑地看著琥珀號和村民們,頭頂的風車被風吹動,吱悠悠地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