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說話算話,國王走後就繼續帶人幫忙修路修房子,補償之類的也在核實和發放。
按照他的計劃,接下來會在這裡停留幾天,除了善後工作,傷員養傷也需要一點時間。
正好澤法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新兵多和平民接觸,平民之中有好人、有壞人、有不好不壞但隻要有機會就喜歡貪便宜的人,如何跟這些人相處也是一門重要的學問。
身為士兵,有必要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戰,也有必要了解自己除了戰場上之外,還可能麵對其它困境甚至危險。
張達也他們跟著湊了一會兒熱鬨,然後就去四處閒逛了。
國王臨走之前張達也去找隨行的侍衛要通行證,侍衛見國王雖然臭著臉,但沒反對,就給他們辦了一張,現在琥珀旅行團可以合理合法地在這個國家玩耍。
今天剩餘的時間不多,張達也他們檢查了一下艾茵和其他海兵的傷勢之後,簡單在港鎮裡麵轉了轉,消費了一圈。
作為港鎮,這裡算是交通便利,商業發達,但也正因為這樣,這裡時常受到海賊襲擊,所以普通人的生活隻能說還算過得去。
而對於鎮上的商家來說,像琥珀旅行團這樣豪爽的大客戶真的不多見,這個下午,他們疲憊又快樂著。
晚上,眾人完成各自的訓練,出去打聽消息的旗妖們也陸續回來彙報情況。
根據他們的調查,這個國家的人們並不富裕,但他們不富裕不是因為產出不夠多,而是要交的天上金太多了,交完之後大部分家庭都隻能勉強維持生活。
拿穿過這個鎮子的那條小河下遊的一個三口之家來說,他們家裡經營著一個奶牛養殖場,每天往鎮上送牛奶,可是以他們家的收入居然也沒多少存款,夫妻兩個甚至打算等女兒再長大些,就把牧場交給女兒,他們兩個去附近的海軍基地找份工作。
順帶一提,這家的女兒叫莫妲,看上去比薇薇要小上一些,她就是後來那個從河裡撈起過艾斯、在鼓舞果實的作用下一棍子放倒五千多萬的大海賊、最後被薩博帶走加入革命軍的女孩。
“你們這情報打聽得夠細的,就是這個天上金的數額是不是有哪裡不對?”說起賣牛奶,張達也想起了在香波地群島每天給他們送牛奶的小姑娘繆可,她們家做的也是差不多的生意,但日子過得挺好,論起生活水平在59gr也能算是挺高的,不至於像莫妲一家那麼可憐,這個國家的天上金肯定有問題。
薇薇舉起小手,搶答道:“這裡的天上金數額比阿拉巴斯坦高了好多。”
“這個我大概知道原因。”隨風耳說道,“我聽到有人提起天上金的時候用詞很有意思,說的是‘交給天龍人和國王的天上金。’”
這就有意思了,按理說各國國王隻是代替天龍人收錢,但這位國王顯然從中間賺了不少差價。
結合他每次出行的排場和民眾私底下的風評來看,這位國王沒有膽子擅自享受天龍人的待遇,但借著天龍人的名號斂財的膽子還是有的,不但有,而且很大。
事實上,除了薇薇的父親寇布拉那種真正關心國民的國王之外,其他大部分加盟國都是這麼乾的,雖說他們身為國王本身就可以調整稅收,但天龍人的名號可比什麼稅法好使多了。
偷稅漏稅的哪個國家都有不少,但托了世界政府八百年來不懈努力的福,加盟國中敢不交天上金的人真的萬中無一。
隻要把天上金的額度悄悄往上抬一點,每年國家的稅收缺口就能輕易堵住,比收稅快捷方便,還能充實國王的私庫。
至於這樣做之後人民會怎麼樣,那就看各國國王的良心和腦子了。
“怎麼這樣?”眾人一頓分析之後,薇薇有點難以接受,“他們一點都不在乎國民會怎麼樣嗎?擅自虛報天上金的金額也沒有關係嗎?”
“在許多國王眼裡,人民隻是錢袋子而已,他們想怎麼拿就怎麼拿。”張達也說道,“至於虛報天上金的數額就更不是問題了,天龍人隻關心錢夠不夠,收天上金的時候順便收一點什麼稅款他們可管不著。”
“再者說,國王但凡聰明一點,收款的時候一定會另立一個名目的,反正他們隨時可以弄出一套規則,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下麵的人理解錯誤當成了天上金,可怪不到國王頭上。”
“好過分。”薇薇非常同情這些國家的平民,但她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去勸說那些國王嗎?
“你父親讓你跟我們出來的目的之一,應該也是多見見這樣的事情吧。”張達也說道,“要你知道如果國王胡作非為的話,人民會過得有多麼艱難,記得不要和那些人學。”
“嗯。”薇薇點了點頭。
今天也是給孩子講了道理的一天,張達也老師心滿意足,繼續問道:“這些差不多了解了,國王和王宮的情況呢?”
隨風耳說道:“國王今年三十多歲,隻有一個女兒,年齡和薇薇差不多。他手下最得力的兩個人,一個是國王軍隊長蘭瑟爾,另一個是政務大臣尼哈隆拜。蘭瑟爾還好,一心想著保護國民免受海賊襲擾。尼哈隆拜就完全是國王斂財的好幫手,但是他好像也有私心。”
“至於王宮的守衛情況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普通人看起來嚴密,但是對我們來說和篩子沒什麼區彆,比薇薇家宮殿的安保還要差,我進去溜達一圈之後連國王今天睡覺的時候穿的什麼底褲都知道了。”
“嗚……”薇薇不滿地嘟了嘟嘴,但是沒法反駁,她知道大家如果願意,甚至能潛入進去在父親臉上畫個小烏龜然後安然離開。王宮裡的守衛……沒發現還好,誰發現了誰就得躺下。
“咦~變態!”佩羅娜嫌棄地說道。
“惡心。”夏露露露出鄙視的表情。
溫蒂和薇薇拉著對方的手後退了兩步,遠離隨風耳。
“我對國王的底褲不感興趣。”張達也說道,“總之,潛入王宮比想象中要簡單很多對吧?”
“是的,尤其對我們來說特彆簡單。”隨風耳點點頭,接著問道,“要報複嗎?我們兄弟摸進去把他套麻袋打一頓?還是每天晚上在他臉上畫花?要不把他的頭發和胡子都剃乾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