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隻要酬勞足夠,你們冒險者不是可以做任何事嗎?”芙蕾雅的聲音中帶上了無法掩飾的激動:“還是說你有什麼彆的困難?需要彆的回報?我都可以幫你解決,或者是其他任何的條件和要求——”
“冷靜,小芙蕾雅。”
低沉的笑聲響起在眾人的耳邊,熟悉的白衣少女也帶著鬼魅般的黑影飄落到了眾人麵前,那同樣纖細而又白皙的雙手隨後也輕輕地越過了段青的肩膀,將逼至近前的芙蕾雅輕輕地推了回去:“沒看到我的學徒都有點害羞了嗎?他可是非常靦腆的呢。”
“紫羅蘭之主。”羅娜與莎娜二人同時低頭行禮:“貴安,尊敬的閣下。”
“哎呀哎,怎麼這麼有禮貌了?難道是因為我掌握的地脈變多了的緣故?”隨意地揮了揮手,儘情展示著少女之姿的薇爾莉特轉著圈來到了石床邊緣:“這也都是多虧了我親愛的魔法學徒在現世的努力,看在他的麵子上,我可不能對他遇到的麻煩視而不見啊。”
“紫羅蘭之主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著不少命運絲線被乾涉過的桉例。”
將上前的芙蕾雅再度壓向了後方,收起了微笑的薇爾莉特轉頭望向了石床上的那道淒慘的身影:“包括我自己在內,我們都是既定的命運被改變之人,儘管在那之後出現了不少的後遺症,但我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家夥確實是這種狀況下的最後稻草。”
“不過我可不會逼你去‘那邊’,這也是為了他自己著想。”說到這裡的薇爾莉特青蔥般的手指彎彎繞繞地回到了段青的身上:“或者說,你想去莫爾納那邊先商量一下?”
“應該不用吧,我怕我去了之後再也回不來了。”於是段青臉上的苦笑變得更加尷尬:“萬一被更多的人知道,情況恐怕就更不妙了。”
“那就不得不做一些事先的準備了呢。”收起了自己的手指,薇爾莉特微笑著望向在場的其他人:“你們應該也都聽到了,我的學徒可以幫你們,但你們也應該保證他的安全,具體來說——唔。”
“算了,還是我親自來主持好了。”
撇著嘴巴來回環望了半天,薇爾莉特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歎息:“總感覺有些不太放心呢,比如降低撕裂虛空縫隙所帶來的空間震蕩,以及掩蓋命運絲線變動時所產生的未知信號……”
“以紫羅蘭之主在虛空領域的研究,這些工作確實應該交由您來處理最為合適。”一臉同意地點了點頭,羅娜也轉頭勸慰起了芙蕾雅:“稍安勿躁,有薇爾莉特在這裡,你的姐姐一定會重新出現在你麵前的。”
“真是不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最後望了一眼芙蕾雅略顯無助而又茫然的神色,薇爾莉特轉身向著虛空圖書館的深處走去:“不過也罷,就當作是飯後運動——準備工作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記得在龍塚的時候,有個人說要在外麵等你來著?”
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白衣黑發的少女拖著搖曳的步伐消失在黑暗的深處,受到提醒的段青則是恍悟般拍了拍手,耳邊也響起了絮語流觴的低聲傳話:“剛剛收到消息,隕夢已經跟音竹打起來了。”
“正好順路一起解決吧。”段青一臉頭疼地按住了自己的腦門:“希望不會耽擱太久。”
“也完全可以走正常的賽事流程啊。”絮語流觴的低笑聲適時傳來:“需不需要安排一個專門的鏡頭?”
“我覺得可以,現在就安排。”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樣發出一聲低笑的段青即將離開的身影也停頓了片刻:“就當做是表演賽好了。”
白光的閃爍代表著傳送的光輝,灰袍的魔法師馬不停蹄地出現在了呼蘭山脈的群山之間,遠近交加的喊殺聲與衝天的戰火也由他所出現的區域遠方傳來,各類戰士與魔法師之間的廝殺也在視野儘頭的戰場中化作堆積的黑點。回頭望了一眼將自己傳送過來的那道符文在空中漸漸消散的景象,段青頗為滿意又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他在自己所在的群山之巔來回尋找了片刻,然後像是找到了目標一般,向著某個方向迅速飛了過去:“——你居然還在這裡。”
“喲,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塊岩石上,望著段青從天而降的年輕男子梳理著自己鋸齒般的刀鋒豎發:“不僅眼神不錯,這一身的傷也都好了?”
“早xx的死了一遍了。”沒好氣地吐出了這句話,落到近前的段青站在了岩石的另一麵:“而且也不是眼神好,隻是這裡的地脈變得更好用了,魔法感應的覆蓋麵也擴展了而已。”
“在這種混亂的戰場裡還能一個人坐在這種地方無所事事的家夥,怎麼想也應該隻有你了吧。”
他說著這樣的話,同時用澹然的目光回望著對方,後者則是左右瞧了瞧遠方的戰場,最後有些無趣地輕啐了一聲:“呸,我說剛才怎麼那麼多人興高采烈地朝著那邊跑去,原來都是去看熱鬨不嫌事大啊。”
“你不是惡魔樂園的會長嗎?你也可以去帶著人湊熱鬨去啊。”
“我?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種程度的‘熱鬨’,我才不要參加呢。”
“嫌等級不夠是吧?”
兩個人各自麵對著岩石,不約而同地用手敲了敲岩石的表麵:“我給你準備個場子,保證夠大夠高端。”
“你就說你要不要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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