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我能不去嗎?」
雖然沒抱希望,但秦雲還是多問了一句。
「不能!必須得去。看你現在天天窩在家裡像什麼樣子。再這樣下去,人都要廢了。
「既然早晚要出社會工作,也不差拿那個本了。先去實習看看,了解一下你適不適合從事這個行業再說。到時如果真覺得不合適,就趁早換個合適的工作。」
「媽,我最近有感興趣的事情了,你看我去當個裁縫怎麼樣?專門給人定製衣服的那種。」
魏珍珠雙眼一斜,神色輕蔑。
「你要是說自己想去當個試衣服的模特,興許我還能相信幾分。」
「媽,小看人了不是?您那是沒見我露兩手給你瞧瞧,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嗬!還讓我刮目相看。我看你是忘記自己小時候拿剪刀剪壞新買的衣服,大熱天非要在短袖外麵套一件長袖外套,生怕被我發現的事了。」
「媽……咱是不是可以不要一直用老眼光看人呢?」
原主小時候,很喜歡用剪刀剪東西。小到糖果紙外包裝上的卡通小圖,大到海報或廣告頁上的各種圖案,都會挑著自己喜歡的剪下來。
她的這些愛好,秦安邦和魏珍珠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她開始朝著自己的衣服下手,把原本好好的衣服剪得沒法兒穿出去。
魏珍珠才開始嚴厲地管教她。
自此,原主把這點小愛好徹底鎖死在了她的心房之中,再也沒在父母麵前表露出來過。
今日,秦雲首次在魏珍珠麵前開口,替原主邁過了這一道坎兒。
「做衣服這件事,是個辛苦活兒,而且很難出頭。
「你褚阿姨年輕時候就學過兩年裁縫,給人家師傅當學徒。出師以後,想靠這個謀生,結果一年到頭賺不著錢不說,批發的那些布和各種零部件,還有彆的零散東西的成本,都沒有收回來。」
「褚阿姨還乾過這個呢?真是想不到啊。」
褚阿姨就是褚青青,也就是謝安年的母親。
褚青青人長得白淨,和魏珍珠一樣,屬於身邊同齡人中,長相拔尖兒的那一類。
「對了,媽,謝叔叔和褚阿姨他們有被返聘嗎?」
謝國峰和褚青青夫婦同秦家兩口子一樣,此前都是臨退休人員,差不多都是過個五六年就能正式退休的那種。
不承想,發生了靈氣複蘇這樣的意外事件。
兩家的房子被征用之後,兩對夫妻都被單位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
但是每個月該得的工資和各種福利,一樣不少。
有些福利即便不能及時送到他們手裡,也會被折算成現錢,連同當月或下月工資一並發放。
「聽說還沒有,不過他們自己在活動關係了。畢竟天天在家待著不像話,好好的人都會變頹廢的。去單位乾著活兒,才感覺生活有奔頭呀。」
「那等你們以後退休了,不照樣要麵對這樣的情況嗎?」
「那不一樣呀,等我們退休了,可以時常出去旅個遊,去跳個廣場舞啥的。或者還可以出去找點兒零散活兒乾一下。現在不還沒到退休年齡嘛?那麼早進入養老生活乾嘛?」
「那你和我爸這次也沒走關係呀,怎麼會被返聘的?褚阿姨他們家和咱們家情況差不多的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都是聽領導安排嘛!或許是工作內容不一樣,恰好需要我和你爸這樣的。」
「這倒也是。」
秦雲不置可否,「對了,媽,我明天去實習的話,會有人帶我嗎?我直屬領導是誰呢?有特殊喜好或特殊厭惡什麼類型的東西或人
嗎?」
「人家的愛好我怎麼會曉得?」
魏珍珠話鋒一轉,「聽說這人剛來不久,具體情況我也沒打聽到多少。
「不過,你這個組長的來頭不小,是雲家那邊安排過來的人。你平時可得和人家搞好關係。就算實在相處不來,也不要得罪人家。」
聞言,秦雲嘴角上翹。果然不愧是魏珍珠同誌,口是心非得很。明明都費勁吧啦替自己打聽到一些情況了,還要這般彆扭地告訴自己。
「雲組長是吧?媽,這人全名叫什麼呢?」
「雲竹青,竹筍的竹,青草的青。」
「這名字挺好聽,她的大概年齡呢?」
「他可是雲家當代嫡係兄弟中的第一人,具體今年有多大嘛,我估摸著也就比你大個七八歲左右,二十七八歲吧。」
「居然是個男的嗎?」
「確實,名字秀氣了點兒,不過這話你可千萬彆在外麵說。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可是會得罪人的。」
「您放心啦,我曉得輕重的。」
魏珍珠點點頭,不再多說。
……
第二天一早。
秦雲吃過早飯,畫了個若有若無的淡妝,紮了個丸子頭。
身上的衣服由家居服,換成了白襯衫加一身淺灰小西裝。外麵套了一件水綠色長風衣,再配上暗紅色低跟小皮鞋和一隻同色係小提包。
在魏珍珠和秦安邦兩人略帶鼓(嫌)勵(棄)的目光中,獨自出門了。
雖然家裡有車,岱安市的早高峰也沒那麼擁擠。但是,夫妻倆並沒有捎她一程的意思,而是讓她獨自擠公交車上班去。
她剛一出門,還沒走到公交站台,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
漸漸地,雨勢越來越大。
對此情況,秦雲早有準備。
長柄的黑色大雨傘一撐開,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她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