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不敢再說什麼,趴在地上一通磕頭,磕到額頭微微滲出血來。
等盛紘終於不罵了,林噙霜才膝行到他腳下,抱著他的腿輕聲喚道:“紘郎彆生氣,奴婢再也不敢了……”
盛紘低頭撇她一眼,說:“你,現在就馬上滾回你的林棲閣,關起門來好好反省反省。”
他狠狠地從林噙霜手裡抽走衣角,轉身離開,向長柏院子走去。
……
林噙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林棲閣,等進門時,墨蘭正在裡麵啼哭。
周娘子上前迎她,看她額頭上的傷,急問:“小娘這是怎麼了?大娘子打你了?要不要奴婢現在去請主君?”
林噙霜沒有答話,隻一步一步地往屋裡挪。
周娘子有眼色,看她這樣,不再說什麼,隻小心候在一旁。
屋子裡的墨蘭卻不知,她聽見動靜,問:“是父親來了嗎?”
沒有人答話,墨蘭又問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答。
墨蘭委屈地大哭起來:“父親不要墨兒了!父親不要墨兒了!”
“哭什麼哭!”林噙霜大吼一聲,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墨蘭從屋子裡探出頭來,看見是林噙霜,小聲道:“小娘,你嚇著墨兒了……”
林噙霜大罵道:“這麼點動靜就嚇著你,以後還怎麼進高門,做豪門嫡母?”
她猛地踹向椅子,怒罵:“難道我們母女要天天在這破院子裡仰人鼻息,聽由盛家人的作賤嗎?”
她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我明明才情出眾,樣樣都比王若弗強,憑什麼要被她踩在腳下?現在,連你爹也向著她說話,你再不給我出息些,還不如早早死去投胎,下輩子做個嫡出女兒,省得跟我受罪!”
她越罵越難聽,屋子裡的人也不敢勸,任由她亂砸亂罵,直鬨到深夜。
……
那邊,盛紘夫婦先後趕到長柏屋裡,長柏解釋:“父親母親,我沒有什麼大事,是找不見一根用慣的筆了,所以請母親來幫忙找。誰知道汗牛傳錯了話,惹得父親母親擔憂,兒子慚愧!”
大娘子笑眯眯地說:“我兒勤儉,一根筆用了五六年也不扔。這回一定是讀書讀累了,沒留神把筆夾在了書裡。我一來不就找著了嗎?”
長柏:“兒子屋裡的事都是母親操持的,一應事物井井有條,這才讓兒子能安心讀書,母親辛勞,兒子深謝!”
盛紘看他們母慈子孝的,心裡感慨,說:“大娘子把這麼大一個家管得這麼好,確實不容易。”
王若弗見盛紘難得誇她,笑得更開懷了,說:“主君為官勤勉,我在家自然也不能懈怠。”
一家三口熱熱乎乎地說了好一會子話,晚飯也擺在了長柏的院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