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地一聲笑了下,不知在笑誰。
半月前,明蘭跟他說顧廷煜要斷送他前程、小秦氏的目標是侯爵之位、顧府上下都在想儘辦法弄死他,他雖聽進去了,可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他想不通,為什麼全家人要這般對他,他明明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或許大哥的怨恨可以理解,或許繼母的算計可理解,可家裡各房的叔叔嬸嬸為什麼也把他當天敵一般,拚了命地想踩他入地府?難道僅僅因為他的生母是鹽商之後嗎?
直到聽完常嬤嬤的話,他才徹底了悟。
是了,如果是為了錢,那確實能解釋通這一切。
一如他白家的那位表兄,為了爭奪他外祖的家產,雇傭殺手取他性命,哪怕表兄和他顧廷燁麵都沒見過兩次。
錢就像是個照妖鏡,能把人心底最深的**都勾引出來,讓人拋卻偽裝,露出禽獸麵孔。
【可,父親呢?
他也是為了錢嗎?
他對我,對我的母親,可曾有過一絲真情?
難道我母親與外祖付出了這麼多,都隻是他保全顧家的踏腳石嗎?
而我也僅僅是這場陰謀的一個意外?
也許父親根本就不想看到我活著?】
這麼想著,顧廷燁突然感覺喉中腥甜,嘔出一口血來,接著便昏睡過去,怎麼都叫不醒了。
石頭嚇得去敲禦醫的家門,把人請來宅子裡住了三四天,才把顧廷燁從鬼門關裡拉回來。
“他這是哀默大於心死。我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真不能再讓他這麼消沉下去了,得想辦法讓他笑一笑,有點希望才好。”禦醫對宮裡連續告假多日,今天必須回去了,他給石頭和常嬤嬤留下這句話,又讓藥童送來許多藥材。
“讓他開心?我要怎麼讓他開心?我我我給公子唱幾句?”石頭此時真恨自己不是個知情識趣的女子。
“公子可有什麼朋友?或者……有什麼心儀之人?哪怕街頭唱的,窯子裡賣的,男的女的我都認了!先把人請來,跟公子說說話。”常嬤嬤繳著手閉著眼說。
“公子最好的朋友就是盛家哥兒了!至於心儀之人……哦!哦!”石頭突然蹦起來,轉身就朝門口奔去。
“你要去找誰?”常嬤嬤喊。
“我去盛家!”石頭的喊聲響徹上空,人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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