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還用聽說嗎?二郎把她娘的財產都封箱,大嫂嫂為著貼補家裡,拿著自己的嫁妝出去變賣,這件事全家還有人不知道的嗎?”
四房:“大哥,你也不用再瞞我們,我們都知道燁哥胡言亂語惹怒官家、從今以後都不能進場科考。這樣的子弟簡直是我們顧家的羞恥!你就不該再慣著他給他留什麼財產,這種敗類,就該大棒子打出去!”
五房:“要我說,您就該把他手裡那些白家產業也收回來。他就是仗著那些錢財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以為自己科考之路走不通也能後顧無憂。”
顧偃開輕聲道:“你們竟然連這件事也知道?”
“要不是煜哥媳婦,您還打算瞞我們多久?”四房大娘子終於忍不住開口,“煜哥為著這個不著調的弟弟著實受儘委屈,這個燁哥,就是咱們顧家的冤孽呀!”
顧廷煜抬眼看到邵氏臉色蠟黃,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顧偃開:“煜兒媳婦,你是怎麼知道的?”
邵氏緊緊攥住顧廷煜的手,微微發抖。
顧廷煜把她往後拉了拉,道:“是兒子問的馬夫。兒子看父親回家時臉色不好,擔心是二弟衝撞了父親,這才去逼問馬夫的。”
顧偃開深深地望著顧廷煜:“你就真這麼著急?”
顧廷煜沒有回答,直勾勾地看著顧偃開。
“你母親死時他還沒出生,你女兒出生時他還抱過……你……你就這麼盼他死嗎?”顧偃開聲音顫抖。
顧廷煜猛地咳嗽起來。
“你一直恨他,怨念是他母親逼死了你母親。可你知不知道,是我,是我啊!是我逼死了你母親!”顧偃開從床上站起。
“是我,是我為了白家的嫁妝,與你生母和離,另娶了白氏。是我,急著要錢,不顧你母親還在病中,就和白氏完婚。白家根本不知道你母親是在白氏入府之後病死的,他們以為我就是純粹喪妻續弦。明白嗎,煜兒?你母親是為了我活活傷心死的,你要恨便來恨我吧,煜兒!當年,我們顧家欠下宮裡百萬之巨的賬目,若不是你白氏母親仗義疏財,這個侯府早就塌啦!”顧偃開痛苦不堪,身形不穩,斜靠到床角。
顧家人一時驚慌,紛紛上前攙扶。
“大哥哥!!!這事都過去百八十年了,你何苦在孩子麵前提起?”
“白氏不過是拿錢財換爵位,商賈行徑,她人也嫁了、孩子也生了,是他們母子倆自己不爭氣,一個早死、一個忤逆,我們家沒什麼虧欠的。”
四房五房一左一右拉著顧偃開,他無力動手,任由他們攙著,眼睛仍舊盯住顧廷煜罵:“我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啦!這個逆子,對白氏母子懷恨在心,拿著燁兒八歲的玩笑去官家麵前說嘴,官家著了他的道,削了燁兒的榜,現在回過味兒來,龍顏大怒,要我們全家去死,要我們全家都去死!”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顧家人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著顧偃開。
“大哥哥剛才說什麼?”
小秦氏也從帕子裡抬起頭來。
顧偃開從枕頭底下摸出藥丸,吞了一顆,平過氣來,緩緩道:
“我說,顧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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