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自然是劉媽媽知道祖母已經起疑,而且她也猜到此事不可能是大娘子自己所為,為了幫大娘子洗清罪責,她是一定會幫祖母您的。”
老太太頷首道:“你猜的分毫不差。隻是,這個瓶子不是從你大娘子屋裡搜來的,是她做下此事後萬分心虛,讓劉家的幫她把這個瓶子扔了。劉家的存了個心眼,沒就真的銷毀證據,所以才能被我拿到。隻是,劉家的也說了,大娘子和她大姐姐商議時沒讓她聽見,所以她也不確定她們姊妹間究竟是怎麼說的。”
明蘭:“怎麼說的也無甚重要吧?事情已經做成,如今康姨媽應是三天兩頭來找大娘子敲竹杠,以享她辛辛苦苦綢繆這麼毒一個局。”
老太太:“誰說不是呢,我看康家的來的頻次,我都替你母親肉疼。也該著她,辦下這麼蠢的大事,該她吃吃苦頭。隻要康家的不把矛頭對準你們,那愛怎麼敲怎麼敲,你大娘子都得受著。”
明蘭:“祖母能這麼穩,肯定還拿著其他證據了。”
老太太讓明蘭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一看,裡麵是幾張口供,分彆是妓館裡的老鴇和倌相公敘述康家管事何時何地以多少銀兩從他們手裡買走的藥物。
老太太:“崔媽媽的男人有些本事,拿著藥瓶去妓館裡找老鴇,說康家買藥殺人,要算到他們妓院的頭上。那老鴇雖然口風緊,但緊也就緊在一些陰私事上,真到了人命關天的地步,她怎麼會背這個罪名?沒怎麼逼迫就把實話全說了。康家的祁管事去買藥時,老鴇還找了個倌人給示範用量,故而,他的證詞也放了進來。現在就隻差康家那個祁管事的供詞。”
明蘭:“這倒是不急了。祁管事的老母是康姨媽最得力的貼身婆子,康姨媽多少壞事都是姓祁的這家人幫她辦的,她拋掉誰也不會拋掉這一家子臂膀,沒了祁家人那她可就啥都辦不成了。”
老太太:“現在就看大娘子這個姐姐知不知道分寸了。如果她敢把手伸向盛家的孩子,那我便隻好與她撕破臉。”
明蘭:“不,祖母,您彆跟她對上。您身邊這些人都是經年累月留下的,彆浪費在康姨媽身上。如今侯府裡多的是力士,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找顧廷燁要人,我讓人去抓祁管事來審。”
……
晚膳時刻,全家人都坐到了一起。
盛老太太推說身上不舒服,沒出來,隻在屋裡簡單用清粥。
康姨媽堂而皇之地坐在王若弗身邊,接受所有晚輩的敬酒。
輪到明蘭時,康姨媽道:“六姑娘,聽說如今你姑爺管著殿前司,手下可是有不少兵馬?”
明蘭:“回姨媽,這些朝政的事情我全然不懂,什麼馬呀兵呀的,我聽了就害怕。”
康姨媽嗤笑一下,對王若弗說:“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就算養在老太君身邊也是扶不上牆的東西。男人管著那麼多兵馬,她卻說害怕,哼。”
王若弗嘴角抽了抽,什麼話都沒說。
長柏在一旁不悅道:“姨母,今天是緬懷父親的日子,您能來家裡吃飯我們很感激,但請您不要在此妄議朝政。”
康姨媽抿了抿嘴,沒喝明蘭敬的酒,也沒再說話。
等開始吃飯了,康姨媽忍不住,又開始挑釁明蘭:“六姑娘,你說你男人管著這麼多兵馬,必定是得了官家重信的,那如果他開口替你康晉表哥求個一官半職,怕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明蘭搖搖頭:“姨媽您說笑了,我官人不過一介武夫,官家不過是看在他略通武藝的份上讓他管著點人,求官的事情他可辦不來。”
康姨媽:“辦不來?是看不起盛家不肯辦吧?”
明蘭:“姨媽這話可奇怪,表哥姓康,關盛家什麼事?要求也該是康老太爺去求嗎。”
康姨媽一拍桌子:“你個不恭順的東西!我是你姨母,你居然敢這麼同我說話!”
長柏打斷:“姨母,請您注意措辭。這裡是盛家,明蘭是我盛家的女兒,您可彆在我們盛家欺負我們自己人。再說,康表弟還那麼年輕,再苦讀幾年未必不能登科,您何必這麼著急給他求蔭官?”
康姨媽終於把炮火對準長柏:“你一次登科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那個兒子什麼德行?文不成武不就,到現在連個秀才都考不上,要靠他自己當官,猴年馬月都等不到。”
長柏:“姨母既然知道表弟有不足,那更該對他勉力鞭策,幫他找來名師指教才是正途。”
康姨媽:“你家有顧廷燁這麼一個二品侯爵在那擺著,為什麼還要我兒子巴巴地去苦讀?她盛明蘭一句話的事,有那麼難辦?”
長柏:“官員舉薦並非兒戲,再說,剛才明蘭說的也沒錯,你康家的兒子要蔭封,那就該由你們康家人去求,讓顧侯去求算是個什麼事?”
康姨媽:“那現在誰不知道顧廷燁是禦前紅人?他去求一下輕而易舉,何必要旁人費勁?”
長柏:“禦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