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璃月是與神同行的國度,岩之所在皆是神,所以璃月的居民時常會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往生堂中,銀亮的月光照在到處都是的梅花枝上,透著斑斕的月光,溫迪目光複雜的盯著法瑪斯平靜的睡顏,躡手躡腳的從被子裡探出一隻肉乎乎的小腳,動作緩的踩在地上,悄悄滑出了被窩,在踮著腳走出房門的前一刹那,又回頭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法瑪斯。
“呼…我要去見帝君。”
溫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法瑪斯,合上門後下樓。
等到溫迪下樓,側躺在床上的法瑪斯睜開眼,血色的紅光一閃而逝。
近在咫尺的距離,伸手就能夠到的人,有時法瑪斯也會覺得和溫迪之間有太多難以再逾越的距離,即使相擁入眠也好似隨時都會失去。
“是因為那些戰爭嗎?”
法瑪斯再次閉上眼。
今日往生堂內的燈光比平日裡更亮些,也更暖些,原本用來接待客戶的木案上擺著散發濃烈酒香的璃月美酒,如果不考慮坐在案前的黑衫男子的話,溫迪會更高興。
留意到裝著桂花釀的幾個葫蘆上還貼著各種梅花瓣裝飾的幼稚貼畫,不難想象這些圖畫是誰背著鐘離畫出來的。
準備就緒的酒杯,溫暖的燈光,總會讓人想起那些本該被遺忘的閃耀著的過去。
溫迪乖乖的走到桌前坐下,這會兒沒人說話,隻有窗外水渠的水流聲,和往生堂外路過的人的交談聲。
坐下的溫迪咽了一口唾沫,學著璃月人的模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被旁邊的鐘離盯得直發毛。
恍惚間有一種自己是犯人的感覺。
在無邊的靜謐之夜裡,唯有兩人坐著的木桌上亮著一盞小小的燈籠,將他們的身影攏在其中,為溫迪挺直的脊背塗上一層朦朧的光影。
鐘離不是摩拉克斯。
溫迪看著麵前的男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還記得摩拉克斯曾經的樣子,年輕、率直、嫉惡如仇,有著作為魔神與生俱來的傲氣,然而這麼多年的磨損後,這位岩神已曆儘千帆,見識過了這個世界更深刻的秘密,沉澱出了內斂與厚重。
任星移鬥轉、日月磋磨,唯獨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眼,始終注視著塵世的浮沉。
“果然是塊石頭……”
溫迪就座後,鐘離從懷裡摸出了兩盞白玉杯。
“這些白玉杯從璃月名窯中燒製出來,專供典儀祭祀使用,而如今仙人已去,無人再訂購這些酒盞。”
鐘離在杯子中倒滿了璃月的佳釀後,遞給溫迪,和他碰杯。
“好辣!”
空氣中彌漫著甜得嗆人的酒味,鑽進他的鼻子讓他癢癢得連打了幾個噴嚏,作為嗜酒如命的風神,一聞這個味兒就知道是璃月的桂花釀。
這種酒口感清甜醇厚,餘味綿長,深受璃月男女老少的喜愛,隻不過畢竟是白酒製底,度數便是比蒙德最好的葡萄酒也要高上些許。
溫迪隻當自己手裡的桂花酒是蒙德的蘋果釀,一杯下肚,被嗆得直吐舌頭。
看著綠衣少年噗嗤喘氣的模樣,鐘離輕輕搖頭,石珀色的眼睛注視著他。
“百年前你我璃月對飲,用的也是這套酒器,瓊漿玉液,推杯換盞,如今風神卻偏好蘋果酒,是換了喜好,還是落魄到隻能喝粗製果酒的地步了呢?”
溫迪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我平日裡喝什麼酒,你也不是不知道,倒是你,居然有興致從巨龍化為人形在璃月港裡瞎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