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來自穆納塔,應該不是很清楚,往生堂一開始做的並不是葬儀,而是類似醫生一樣的工作。”
胡桃背著手,踢踏著腳步向前。
“魔神戰爭時期,屍橫遍野,生靈塗炭,傳染病四處蔓延,死亡瘋狂侵吞我們生者的世界。”
“那時候,往生堂誕生了,以微不足道的人類的身份,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將瘟疫趕了回去。”
胡桃的梅花眸子暗淡下來,似乎想到了那些因疾病而逝去的生命。
法瑪斯的拳頭握緊,隨之鬆開。
據他所知,璃月曾經也被瘟疫感染,而當年的摩拉克斯和歸終,硬是憑借強大的神力控製住了瘟疫和詛咒蔓延,從殘酷無比的魔神戰爭中留存下來。
“又過了很長時間,璃月港繁榮興旺,所有人都在追逐名譽與摩拉,最後,瘋狂的人觸動了死亡的遺產。”
“魔神殘渣肆虐人世,具體的就不提了,總之那是生於極致的自毀,也是死在儘頭的反噬。”
“在那之後又是很久很久,平衡恢複,界線劃清,才有了今天你見到的璃月港、往生堂……還有我。”
胡桃的目光迷離起來,開始走神。
“原來遊手好閒的胡堂主也會講這麼嚴肅的故事。”
法瑪斯抱起手臂,和路邊一些虛幻的靈體對視,然後打趣的看向身邊的少女。
“嘁,這些是老堂主最喜歡絮叨的東西,我覺得我講的比他們都好啊。”
“聽不懂就算了,往生堂就是做葬儀生意的,僅此而已。”
胡桃懊惱的鼓起臉頰,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差不多也到時候了,跟我走吧,帶你去火焰焚燒之地!”
又聽到一個新詞彙,法瑪斯好奇的詢問:“那是什麼地方?”
“就是那些穆納塔士兵滯留的地方!我隨便想的名字,不要每句話都追問好不好!”
胡桃在前麵領路,不時伸手摘下雲海中綻放的赤團花,揣進口袋裡。
這些赤團花隻在生死交界之地生長,從根莖上取下後風乾,刷色,過油,巧筆勾勒再晾曬三日,可成玲瓏飾物,保存許久。
觸手如柔霧,聞之有幽香。
在胡桃的帶領下,兩人踏上了一條橫跨於雲海之上,看不到儘頭的吊橋。
黃昏的光芒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暗灰色的雲霄,彌漫在天空中,雲海深處高聳的石柱如勁鬆般屹立不動,頗有一番穿透乾坤的氣勢。
一個身穿破爛鎧甲的虛幻男性人影正立在橋中間,皺眉注視著橋下翻湧的雲霧。
蒼白的狼尾短發散漫的披灑在繪製著異國花紋,滿是褶皺的內袍上。深沉的顏色下隱隱藏著修補的痕跡,帶點古老的韻味,似乎是與時代脫節已久,但溫和綿長。
那雙灰白色的眼眸異常閃耀,而在這雙瞳孔的上方,一對鋒利的雙角傲然挺立,可惜的是,角的左支被折去了一大截。
更加駭人的是,這位麵容堅毅的男人左臉上,有一條巨大的傷疤。
胡桃和法瑪斯穿過霧氣,來到男人麵前。
而橋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兩人,平靜的抬頭,盯著遠處的來人,炯炯有神的等著他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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