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執行官抬頭看著門廊上懸掛的淡黃色燈籠,光芒灑落在穿著山岩衫的男子肩膀上。
誰能拒絕一位坐在暖融融的燈光下微笑的鐘離先生呢?
“彆裝睡了,錢已經付了。”
然而抿著嘴的鐘離迅速的收起了笑容,合攏手掌,用指節輕輕敲響桌麵。
“是嗎?”
原本倒在桌子邊的法瑪斯立馬睜開眼睛,挺直了身子,血色的豎瞳深處隱隱有特殊的火光閃爍,笑嘻嘻的看向一旁嚴肅的達達利亞。
“既然付了錢,不如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
“我聽說,他還收過幾名徒弟,其中一位被授予了白堊之子的稱號……”
鐘離還沒有放棄關於逝者複活的線索,期冀從法瑪斯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然而桌邊被冷落的達達利亞忍不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幫鐘離先生付了錢,對方沒有搭理他,反而和法瑪斯這個危險人物聊天。
鐘離一本正經和法瑪斯討論,玄黃配色的流蘇耳墜不斷晃動,上麵點綴著不知名的金色岩石,達達利亞側過頭,認真的傾聽兩人的對話。
從隻言片語中,達達利亞逐漸推斷出,兩人在聊某種關於煉金術的知識。
他向來信奉的是勝者為王的叢林法則,追求的是酣暢淋漓的戰鬥,自然沒時間花在品茶遛鳥這種閒功夫上,可是鐘離卻很熱衷於風雅之事,比如遛名貴的畫眉,聽最好的戲,收集品質最上乘的玉石,當然這些最後都可以歸結到付款上,自己掏腰包便是。
反正女皇批下來的款項,已經足夠買下整座緋雲坡的產業。
但如果提起煉金術……拋開愚人眾的博士那個性格有缺陷的家夥,達達利亞對於煉金術的理解還停留在幼時,海屑鎮寒冷的冬夜,母親在爐火邊熬煮的燉菜。
一口鍋,裡麵煮著毫不相乾的食物。
關於那位白堊之子,達達利亞也看過詳細的情報,似乎是在蒙德擔任西風騎士團的首席煉金術士。
從兩人刻意避開關鍵詞的隱晦話語中,達達利亞實在找不到可以推斷的信息,隻能看似委屈的坐在旁邊,光明正大的偷聽兩人談話。
“果真沒有辦法嗎?”
鐘離失望的垂眸。
“沒有。”
法瑪斯起身,意味不明的看了達達利亞一眼,瀟灑離去。
年輕執行官頭一次看見鐘離苦惱的樣子。
雖然客卿先生的臉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鐘離先生,如果想要了解某種煉金知識,我想博士那個家夥……才是最佳的選擇。”
見到法瑪斯離去,達達利亞稍微放鬆了一些,抱著手臂向鐘離抱怨道,海風獵獵讓他的紅色披風飄在空中。
“此事不勞公子閣下費心。”
鐘離沉默了一會兒,端莊而優雅的起身,背著手向依舊繁忙的碼頭走去。
“鐘離先生……”
被扔下的達達利亞頓時愣住,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戴著灰白色手套的手掌。
“璃月港的夜景甚美,不知公子閣下可否賞光,陪鐘某去碼頭轉轉。”
鐘老爺子又恢複成往日裡帶著淡淡疏離腔調,說出的話卻讓達達利亞的嘴角掛起得意的笑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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